原本夹着烟卷,满眼挂满笑容的何祖山在听到我念出“詹俊”这个名字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极其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再次昂头望向我,惊愕中透着三分愠怒,估计他此刻已经看明白了这顿饭的意义。
他抖落两下肩膀,甩开我搭在他肩膀头上的手掌,搓了搓腮帮子开口:“王先生,你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呐,詹..”
“嘘,人多口杂。”听到对方连称呼都变了,我手指放在嘴边,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道:“何哥,能不能办,咱们吃完饭再聊,这顿酒就是麻烦您帮帮赵雷孟办安置卡的事儿,多了不说、少了不唠,全在酒里面了哈。”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回到了桌边,朝着赵雷孟使了个眼神,他也马上卑躬屈膝的站起来朝着何祖山敬酒:“何处、李哥、周哥,这杯我敬您们,我的事情还得麻烦您三位。”
趁着他们含蓄时候,我低头给三眼编辑一条短信:交代你的事情进步要加快,争取今晚之前办成,另外想办法让何祖山的家里人给他去个电话。
十秒钟不到,三眼给我回复过来:妥!
放下手机,我点上一支烟,笑眯眯的打量着正跟赵雷孟谈笑风生的何祖山。
其实当我和何祖山提及詹俊后,他就已经没有再继续喝酒吃肉的兴致,我估计此刻他脑子里正在琢磨着应该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开溜。
“寒风飘飘落叶,jūn_duì 是一朵绿花..”
就在这时候,何祖山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条件反射的望向我,随即端着电话就往包房外面走。
“雷子,你先陪两个哥哥喝着,我上个卫生间。”我朝屋里的人摆摆手,快步也跟出了房间。
走廊里,何祖山靠墙倚着接听电话:“爪子嘛?”
看到我微笑着走到他旁边,他皱了皱眉头,但没有继续远走。
他的手机通话声音很大,我隐约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女声兴奋的喊叫:“老公你真中彩票啦?在江北区买了两套洋房?”
“中个球球。”何祖山两撇眉梢拧的愈发更紧。
手机那头的女人继续道:“房产中心的人刚刚都开小车来接我和孩子啦,你还瞒着我,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准备包养哪个狐狸精呀?”
“狐狸精个锤子。”何祖山的调门瞬间提高:“房产中心的人去接你和娃?你们和他们走了?”
“对呀,还有咱爸和哥嫂,我们都在一辆车上呢。”隔着电话,我已经能想到女人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
何祖山回头看了我几秒钟,深呼吸两口气道:“本来想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份惊喜的,没想到房产中心那帮人那么不靠谱,你们先看房吧,我过几天请假回去,跟房产中心的人搞好关系撒。”
挂断电话后,何祖山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掐住我的衣领低喝:“你个龟儿子给老子玩猫猫。”
我风轻云淡的开腔:“何哥,您也是有身份的大拿,这块人来人往的,容易被人说闲话,有什么事情,咱们等其他人都撤了,完事慢慢聊,可以吗?”
他怔怔瞪了我好一会儿后,长吁一口气,慢慢松开我的衣领。
再次回到包房里,我和他都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推杯换盏,而我则低头给地藏发了条信息:你们可以动身了。
直到过去半小时后,感觉何祖山那俩同伴喝的差不多了,我掏出一沓钱从桌上塞给赵雷孟手里,同时昂头笑道:“雷子,你赶紧联系下一场,先带两个哥过去玩着,我跟何处再聊几句别的。”
赵雷孟的反应不算慢,马上会意的起身招呼。
几分钟后,包房里只剩下我和何祖山俩人,我看看他,他看看我,谁也没有吱声。
捱了好一阵子,我自顾自的倒上半杯白酒,轻抿一口,率先开腔:“何哥,先说声抱歉,没有经过你同意,我就私自做主替你把房子定下来了,也不知道户型什么的你喜不喜欢,但我做人很简单,交朋友就喜欢让朋友拿点实惠,孩子上学的事情,我也在办,相信很快就会有信儿。”
“随手甩出来几百万交朋友,王先生真是豪气云天呐。”何祖山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直勾勾盯着我道:“我干了这么多年,也就是勉强刚刚凑出来首付,老弟不简单。”
“我个人奉行好钢用在刀刃上的原则。”我又抿了口酒道:“还是刚刚咱俩那句私房话,何哥看看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