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的“坦诚相待”让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按照我以往的性格,我应该一跃而起的指着他脑子骂娘,可现在我却突然有点想笑。
笑老徐的有肆无恐,更笑自己的苦尽甘来。
走在大街上,所有人看来,我不过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平头小伙,何德何能让他这样的存在为我处心积虑,甭管好的坏的,我想这也算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吧。
见我绷着嘴不言语,老徐乐呵呵的笑出声:“你很平静呐?”
“你如果真想我出事,就不会让我站在你面前。”我深呼吸两口,径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他微笑道:“徐叔叔,我年龄小,懂得也少,可起码的感知能力还是有的,您也是受人之托吧?”
“哦?”老徐一愣,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怔怔注视我片刻。
“可能确实是我会错了意,车站的事情,您应该就是单纯的想找我谈谈。”我摸了摸鼻头道:“各行都有各行的不易,您的不易我能体谅,我的不易也希望您可以担待,俊杰跟这次的事情不冲突,您看是否能行个方便?”
“不想再问我点别的?”老徐挑动眉梢浅笑。
“没啥太大的意义,您和我的诉求注定不能达成一致,与其急赤白脸的争执,不如您按部就班继续下一步,我装傻充愣的见招拆招。”我摇摇脑袋道:“您完成了您的任务,我也没有得罪您这样的大拿。”
老徐捻动手指,笑容扑面:“呵呵,你这孩子确实有点意思。”
“主要是没有能力。”我实话实说道:“但凡我有能力,肯定不会忍气吞声,可现实是我在这个地方,真跟您这样的存在掰不动手腕,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价值,我无意在石市发展,闹到最后我可能劳民伤财,而您的损失可能只是耽误了一点时间。”
说着话,我再次仰头看向挂在他背后的那幅字,压低声音道:“问君欲何至,下马问前程;姑饮一杯酒,相知能几人!徐叔叔,我的岁数和身份肯定做不到跟您相知,但至少我可以随时随地陪您同饮一杯酒。”
其实我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不想跟他闹,更不想产生太深的交集,不管他的目的何在,我只求他可以高抬贵手,哪怕是继续给我出点小难题,我也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是他。
正说话时候,房门被推开,刚刚将我带进来的夫人端上两杯冒着热气的浓茶。
妇人没有任何停留,放下茶杯就折身出门,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那股子淡雅的气质没有长久的岁月洗礼是根本无法形成的。
老徐摆摆手招呼我,他自己随即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开腔:“小伙子,天弃希望你能加入,你的年纪和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都是他们很需要的,我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既然熟悉天弃,我必然也知道第九处的存在。”
我捧起茶杯没有作声,静候他的下文。
“我确实也只是想和你谈谈。”老徐摆弄着茶盏,继续道:“当然结果我一早就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一模一样的级别,天弃能给你资源明显比第九处强太多,你为什么不愿意良禽择木而栖?”
我抿嘴反问:“徐叔叔,石市很多人都说,只有磊哥在您这里有面子,我不相信这些年您的朋友圈里没有比磊哥更强更棒的伙伴,可为什么您仍旧乐意只和他交往?也只给他薄面?”
听到我的问话,老徐蠕动两下嘴角没有接茬。
“人活着利比益重,可情比益高。”我习惯性的掏出烟盒,想想不太合适后,又马上揣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