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黄水生“一家子”悲惨欲绝的哭嚎声,马亮和几个“吃瓜群众”们的质问声,项目部工人交头接耳的细语声连成一片。
本该热火朝天的动拆画面没有出现,韦姓大佬和一众大鱼们直接被架上了进退不得的局面,拍屁股走人吧,今天的事如果传开了,他们几个颜面扫地是小事,搞不好还得被相关部门彻查,留在原地主持大局吧,那等于是在承认他们的无能,毕竟允许辉煌公司承接项目可是他们点的脑袋。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敖辉和韦姓大佬的面色已经又最开始满面红光变成惨淡一片,尤其是敖辉,额头上的汗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从事发开始就没停止过。
“啧啧啧,热闹起来了哈。”叶小九兴冲冲的朝着我们身后两个村民摆手:“小哥,麻烦再给我整盘瓜子,看戏就得有零食,不然不尽兴。”
几秒钟后,韦姓大佬冲敖辉低语几句,后者马上脚步凌乱的跑到黄水生的面前,尽可能露出一抹笑容道:“老乡,你们先站起来,赔偿问题,咱们好商量,你们是为了小家,我们是为了大家,咱们共乐村马上就会变成一座高科技的药物研究所,专门针对全世界所有难以攻克的病菌研究,你想想看,到那时候”
“老板,您说的这些我都懂,还是我刚刚的话,但凡有人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哪怕是不给钱,我们也认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惹不起你们这些王权富贵呢,可你们不该连句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上手吧?”黄水生演技精湛的一边叹息,一边抹擦眼泪,上下嘴唇边颤抖的幅度很是剧烈,任由谁看,这都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无路可退的可怜人。
黄水生声情并茂的哭诉,再次将敖辉给我干无语了。
老话常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话不是没道理的,在绝对的胡搅蛮缠下,任何睿智和能力都会短暂的陷入一个无用武之地的尴尬局面。
就在这时候,洪震天拎着一份资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抻手指向黄水生,朝着敖辉喊叫:“敖总,我刚刚查过了,这家的户主叫杜江,这群人里面根本没有杜江,这小子我认识,前段时间跟王朗混在一起,马勒戈壁得,绝对是头狼那群混蛋故意搞咱们!”
“诶卧槽,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叶小九惊的一激灵蹿了起来。
我笑了笑接茬:“他能查个得儿,十有仈jiu是里面内位胖诸葛露出的破绽。”
话音未落,画风再次一变,本来哭撇撇的黄水生直接蹦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的拍在洪震天胸口,喷着唾沫星子吼叫:“来,自己看看地契上是谁的名字,难道就因为我给王朗当过几天保姆,你们就该不赔偿我一毛钱吗?这是地契复印件,原件我也有,想看随时拿给你,信不过我的话,可以去房管所或者土地管理局去调查,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说着话,黄水生又脸红脖子粗的朝着韦姓大佬的方向大声质问:“大老爷,我想问问,拆迁补偿是不是也因人而异?会不会因为我的工作问题,就活该被人赖下来账!您如果说是的话,我马上让开,任由他们把我家推倒。”
韦姓大佬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眼神冰冷的投向敖辉。
敖辉慌忙摆手解决:“小兄弟,我们拆的地,跟人没有任何关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愿意在原本的价格上再给你们加价一百万回收你的地契,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可以马上就交易。”
没等黄水生出声,边上的关鹤立即愤怒的喘起了粗气:“敖董事长,这不公平吧?凭什么他们可以加价一百万,而我们这些率先相应您拆迁的良好村民就得吃这记哑巴亏?”
洪震天梗脖,一巴掌推搡在关鹤的身上,瞪着眼珠子呼喝:“你特么别添乱!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你少拿我们钱了还是少占便宜了,再不知进退,小心自己鸡飞蛋打!”
关鹤当即被推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的骂咧:“洪震天,你这是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呗,行!既然话说到这种程度,那咱们就一拍两散,老子必须把你们见不得光的桌下运作全都抖落出来,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判我几年。”
马亮趁机抱着手机奔到关鹤的跟前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此次共乐村的拆迁工程是有什么内幕吗?我是一个自媒体播客,我的所有粉丝全都在关注咱们共乐村的动迁项目”
“你特么的是哪来的,老子花钱雇你们来鼓掌,谁允许你多事的!”洪震天又怒不可遏的一把薅拽住马亮的脖领。
马亮连连摆手挣扎,脸色惊恐的说道:“我可没拿过你们一毛钱,我就是个普通播客”
“嗡!”
“嗡!”
话音还未落地,两台面包车打村口开进来,十多个手持镐把、片砍,脑袋上套着只露眼睛匪帽的家伙从面包车里奔下来,一帮人风风火火的涌向黄水生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