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将吕兵刚刚跟通电话的事情简单复述一遍。
听完我的话,钱龙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你意思是吕兵有可能要走?”
我苦笑着摇头:“走不走我不清楚,但能肯定他和贺家的情分绝对比咱们想象中要深厚的多,认识他这么久,你几时见过他在电话里着急的语无伦次?又会因为谁说句求字?”
“唉..这特么事儿整得,来趟鹏城咋还混丢了一个哥哥。”钱龙愤愤的多了两下脚骂咧:“真机八操蛋!”
“没啥意外的话,这两天吕兵肯定会来趟鹏城。”我搓了搓后脑勺道:“你负责接待安排吧,我就不跟他见面了。”
钱龙眯瞪的开口:“啥意思?生气了?”
“我生个鸡毛气,兵哥是个大活人,本来就来去自由,当初愿意入伙只是因为人家找不到自己的组织,现在人要离开,我就算舍不得也不至于因爱生恨吧,况且这两年他属实也没少帮过咱。”我笑骂一句:“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对话,假如他恳求我不要和贺家交恶,我该拒绝还是同意?应该以什么理由拒绝,又该用什么态度同意,与其面红耳赤的尴尬,真不如避开装傻。”
钱龙顿了顿,咬着嘴皮应声:“行,我知道了。”
说罢话,我又回头朝着黄乐乐叮嘱:“乐哥,你该干啥干啥去,没啥事少联系我们,对你影响不太好,有啥事尽可能让亲信找我,往后你是要往高处攀爬的存在,从现在开始务必营造好自己的形象,让自己不论哪个层面都无懈可击。”
“明白朗哥。”黄乐乐利索的点点脑袋。
我拍了拍他圆鼓鼓的啤酒肚打趣:“抽空减减肥,既为了形象又为了健康,你活的越久,企图才能越大。”
片刻后,我们几个分头离开。
倚靠着车座,我微闭眼睛反复推敲着刚刚在饭店里遇上的贺来。
没什么意外的话,那家伙应该一早就锁定了我们位置,然后用结账的方式,故意引我们过去碰头。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我半个字都不信,我和他既不是哥们,又谈不上朋友,今天不过是第一次碰头,他凭啥跟我掏心掏肺的讲经历、谈过往?难不成我长了一副让人一看就愿意相信的大师相?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知无不言,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两人有相当的感情基础,相互间已经达到了推心置腹的程度,要么就是说者把听者当成了傻子,认为自己的语言相当具有魅力。
我和贺来绝不会是第一种情况,这贺来的表达能力也就一般,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拿我当成了憨批。
至于吕兵为什么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震响我的手机,我觉得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贺来的算计,这狗东西一定早就调查清楚我们和吕兵的关系,就等着这时候发挥。
如果我不给吕兵面子,强制要动贺来的话,我俩肯定得发生矛盾,吕兵保不齐也能趁机离开,如果我给了吕兵面子,放贺来一码,吕兵又会被兄弟们推到对立面,同样还是会离开。
“妈的,这个贺来是个人物。”我烦躁的咒骂道:“啥特么成本没用,就挑了个合适时间,花了一顿饭钱,就把咱家里的大将给嚯嚯的开始动摇,不好整啊。”
“那个叫苏三的女人也不好整。”前面开车的地藏接茬道:“那女人应该是练内家功夫的,看似身娇体弱,两臂无力,实则下盘稳健,速度和爆发力不容小窥。”
“查查这个贺来,我不信丫挺是孙猴儿,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只要他是个人,就不可能一点讯息都没有。”我咬着嘴皮道:“这事儿交代老凳子去办。”
“嗡嗡..”
话音刚落,我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看到还是吕兵的号码,我迟疑良久后按下接听键:“啥事啊兵哥?”
“我..”电话那头的吕兵欲言又止的干咳两声:“我和贺家的事儿你应该都清楚吧,我想跟你聊聊,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要不..”
“要不你来鹏城吧,咱们见面细谈。”我接茬道:“哥啊,我刚一出道就认识了你,这么些年,咱们虽然聚少离多,但从我心里,始终没拿你当过外人,我还是那句话,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大大方方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