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影病房里走出来的黑脸汉子没穿制服,但是腰上镶着警徽的皮带头已经说明他的身份。
一边接电话,那汉子一边大步流星的朝电梯方向奔去,模样看似比较着急,估计是出于职业习惯,路过我和楚玉身边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
直到他走进电梯里,我悬着的心才总算稍稍平稳,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念念:“屋里还有一个便衣和两个车站派出所的巡捕。”
“朗哥,我应该做点什么。”楚玉明显有点兴奋的望向我。
没错,这妞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充满兴奋,想想也是,类似她这种皇城根长大的大妞,可能还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现在之所以乐意跟我们混在一块,说白了就是图个感官和精神上的刺激。
“你有没有办法把小影病房里那两个车站派出所的巡捕给支走?”我想了想后问她。
楚玉歪头思索一下后回应:“当然有啊,我就说我刚刚在车站拦架时候,被人打伤了脑袋,现在头疼的不行,要求他们给立案。”
“行,那你整吧。”我笑着应允。
“看我的吧。”楚玉也是个天生演技派,当她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小脸瞬间布满痛苦,随即扶着墙一瘸一拐推开王影所在病房的房门,人还没进去,声音已经发出:“同志,我报案,刚才宋阳的两个手下打到我脑袋了,我现在头疼的要命,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啦..”
半分钟不到,楚玉将两个穿制服的铁路巡捕从病房里带了出来。
“只剩下一个了。”我盯着病房半敞开的房门呢喃。
“医生呢!医生在哪!”
就在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只见钱龙出现在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门前,吹胡子瞪眼的叫喊:“马勒戈壁得,让管事的医生给我滚出来,我媳妇来检查身体,狗日的非说怀不上孕怪老子,现在我媳妇跟我闹离婚,操!”
一边嚎叫,钱龙一边破马张飞的照着办公室房门“咣咣”猛踹两脚,吓得几个护士“嗷嗷”尖叫。
“妈卖批得,狗日的医生给我滚出来!”感觉没人阻拦自己,钱龙愈发张狂的像个不孕不育患者,抓起走廊里的垃圾桶照着医办室的窗户“咔擦”一声砸上去,直接将玻璃干脆,溅起满地的玻璃茬子。
没多一会儿,走廊里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钱龙索性抓起半拉锋利的玻璃碎片一头冲进了护士办公室,扯脖嚎叫:“反正我老婆要跟我离婚,老子日子过不下去了,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了..”
“救命啊!”
“快帮我们报警。”
办公室内,立时间传来几个护士和医生惊慌失措的求救声。
嘈杂和呼喊明显惊动了,王影屋内的最后的一个便衣,大概半分钟左右,一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异常魁梧的壮汉将病房门合上,快步朝医办室走去,同时大声回应:“大家都往后让一让,不要聚集,我是巡捕,办公室里的先生,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
“说个鸡八说,我老婆要跟我离婚,就因为这群庸医乱下诊断。”屋内传来钱龙貌似绝望的呼喝,和几个护士委屈巴巴的哭泣。
一门之隔,那个便衣不敢冒冒失失的往里闯,只能暂时跟钱龙僵持下来,估计短时间内肯定是出不来结果。
“这个虎逼,关键时刻真能大力出奇迹。”全程目睹一切的我,嘴角微微上翘,随即不动声色的朝王影的房门内走去,此刻屋里应该一个巡捕都没有了,只剩下王影和此次的目标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