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我懂。”四爷深呼吸两口道:“救人的事儿咱交代给医生,趁着不太困,咱俩研究一下杀人的事儿。”
“啊?”我眯瞪一下。
“袭击你们哥几个的那群枪手全部被我的人抓趴,总共三十个,除去被抓的马科,当场死的仨,五个重伤没撑住,还有二十二个,我的人正在逼供。”四爷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感觉应该没什么价值,是死是活,你一句话,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后续我会处理干净。”
从案发到现在,也就过去几个钟头,没想到那批枪手竟然全被四爷拿下,要知道这可是一座几千万人的大都市,而且还有巡捕们的缉拿,如此情况下,可见天门商社的势力有多庞大。
“暂时等一下吧。”思索片刻后,我昂头看了眼重症监护室的房门,咬着嘴皮道:“如果我兄弟平安无恙,我只当替他积德,给那群枪手一条活路,如果我兄弟...我就让他们陪葬!”
即便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生死,可我仍旧做不到让自己真正的平静,更不敢去想象“如果”之后的“如果”。
“唉..”四爷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没有包装的特供烟,低头呢喃:“命运那东西就是这样,不可测、不能测、不要测,我们只知道人生从哪里开始,却永远无法估算要在哪里结束,可就因为这份不可预料,才让人生变得精彩绝伦,不是吗?”
我咬着烟嘴不吭声,脑子里全是我最初走上这条道和兄弟们结识时候的画面,不知道究竟是谁改变了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否在互相成就。
我只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刘祥飞也好、苏伟康也罢,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可能早已经娶妻生子,可能活着虽然枯燥乏味,但却其乐融融的生活。
年少轻狂时候的我们总觉混是一条捷径,一条不需要投资太多,却可以满载而归的康庄大道,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互相扶持的走出迷雾,才恍然大悟,这条路太窄了,四面都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人得信命,要么先苦后甜,要么先甜后苦,要么就是一路苦涩。”四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开导我:“本该充实自己的年纪,却选择闯入连爹妈都应付不来的社会,自以为拳可破天,到头来欠下的,还得还回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定律。”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看到是车勇的号码,我连忙接起:“喂?”
“两件事,第一,咱们上套了,昨晚上敖辉曾现身杭城,并且就在我们被投毒的小吃街,我和地藏一帧一帧的研究过监控录像,当时我们全部中毒,敖辉应该是有别的打算,监控画面显示,他给人打过电话,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变故,他放弃了,毫不犹豫的逃离小吃街。”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想起王堂堂,估摸着敖辉那边的变故应该是来自他。
“第二件事,郭老三在被审讯过程中,突发脑溢血,刚刚被送进了公安医院。”车勇继续道:“我和老迪分析,十有八九是装的,可为啥他还是被送去医院,就说明有人在暗中帮他,所以我俩打算最近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干,就一门心思的蹲点郭老三。”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泛起,接着看到陆峰满面焦躁的从电梯里跑出来,朝着张星宇道:“小胖,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袭击王朗的那群枪手用的武器确实是在本地得到的,而提供家伙式的是下城区一个没什么实力的老流氓,此人叫钟涛,说起来没什么实力,常年厮混在赌坊、洗浴之类的地方,我刚刚把他抓了,从他口中得知,那些武器是他偷的,来自鹏城,三天前一个旅行团乘坐的大巴车进入的杭城,有人用网络电话告诉钟涛,只要他能偷到武器,愿意花高价购买。”
“什么类型的旅行团?”张星宇“嘣”一下站了起来。
“类似单位团建的那种。”陆峰想了想后回答:“包车的是鹏城本地一家小公司,晚点我把详细信息给你,那些旅客全是本分人,没有一个跟社会沾边,我估计是郭老三或者敖辉自己玩的套路,不过小胖,枪手都被抓了,你为什么会特别关心他们的武器?”
“我总感觉郭老三就是冲在前面的一个大傻吊,后头肯定还有人,郭老三再牛逼,在国内也解决不了三十多个人的武器问题,四爷说他们的武器只有几把是作坊货,大部分全是正规厂子里出来的。”张星宇咬着嘴皮道:“我认为,这里头肯定有人在暗暗的帮衬。”
陆峰愈发不解:“那人不就是敖辉吗,这事儿咱们都知道啊。”
“不止。”张星宇摇摇脑袋:“敖辉如果能随随便便搞到那么多军火,他为啥还那么在意一个被李倬禹抢走的空壳子辉煌公司?就凭这实力,上哪当不了土皇帝?我甚至感觉敖辉都是个打下手的,或者是被人刻意推出来的幕后黑手,事实上他还不是最后一层,目前只是感觉,具体还得把武器来源彻底调查明白再说,既然有眉目,就用了太久,决战恐怕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