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钱龙兴趣满满的又问。
“梅姐绝对是个狠人,实名举报意味着自己肯定得罪一个圈子的狠人,但人家一点不带害怕,反而还在网上公布了自己的住址。”陈笑抽了口气道:“那会儿我刚从底下起来没多长时间,基本上充当花爷司机的身份,没事儿就会陪花爷到医院、疗养院去探望一些花爷的老关系,反正在医院至少见着梅姐不下十次,最严重的一回,她差点让人毁容,硫酸把手臂烧的不像样。”
我和钱龙禁不住同时“咕噜咕噜..”咽了几口唾沫。
对于女人而言,最在意的恐怕就是那张脸,可想而知当时的王志梅有多危险和恐慌。
“再然后呢?”钱龙接着又问。
“不知道,有人说她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也有人说她家里有个挺了不起的亲戚,反正自从那次被泼硫酸后,她销声匿迹很久,再出现时候,就已经上了电视,变成第一秘书。”陈笑拨浪鼓一般摇摇脑袋:“朗哥,你真跟梅姐是好朋友啊?我听说她嫉恶如仇,好像从来不跟社会上那些人打交道,花爷托朋友联系过她好几次,回回她都爽约。”
“算是吧。”我有些不确定的苦笑。
事过境迁,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还是否会记得曾经那个啥也不是的小老弟。
“你要真认识的话,回头替花爷介绍介绍呗,她现在真处于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很多开发之类的事情,别人说可能不好使,但她一露面,马上就能迎刃而解,我还听过一个小道消息。”陈笑压低声音道:“真的假的咱不敢保证,你就当听个乐呵,有人说梅姐的靠山在上头,她来市里当秘书,说白了就是监察那帮大咖,反正大楼里那些人传的有鼻子有眼儿,都说一把有什么事情基本全是跟她商量着来。”
钱龙脱口而出:“扯淡,秘书就是秘书,还特么..”
被我瞪了一眼后,他马上捂住嘴巴傻笑:“差点忘了,梅姐当年还挺待见我朗哥的。”
陈笑搓着双手干笑:“朗哥,帮我们美言几句呗。”
“美言的前提是我得能跟人碰上面,照你现在说的,我估计她八成已经记不住我喽。”我心情复杂的伸了个懒腰:“你先帮我找找她的联系方式吧。”
“好说,我一个铁哥们在司机班管派车,我问问他哈。”陈笑立即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诶刚子,梅青天的号码你有么?快快快,给我发过来..”
几分钟后,我按下陈笑刚刚打听出来的号码,迟疑几秒后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嘟”响了好几声,我的心也随之跟着上下浮动,生怕对方瞅着是个陌生号码不肯接。
“哪位?”终于,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我略微紧张的清了清嗓子:“王朗,梅姐还有印象么?”
沉默,电话那头陷入寂静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挂断的时候,她突兀笑出声:“好久不见。”
“嘿嘿,确实好久不见,我还寻思着你不记得我了呢。”我松了口大气:“白毛汗都给我惊一脊梁。”
“他朗哥,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六点还不到,我不能冲你发起床气,还不许自己郁闷一会儿嘛。”王志梅哭笑不得的嘟囔:“让我猜猜看,你这么早找我,要么是回崇市了,要么就是有事求我。”
“为啥不能两者同时呢。”我贱嗖嗖的吧唧嘴:“一块吃早饭啊,赏脸不大秘书。”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半分钟左右后,她语调认真道:“如果你是冲我现在的身份,那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角度,可以直接给我甩地址,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我个人更希望你找我是叙旧,但也不反感你挟目的相邀,毕竟你脸皮厚是公认的事儿,啥啥也不求,完全不符合你性格,我吃你饭,吃的也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