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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宫池奕,你好变态(1 / 2)

吻安最近两天开始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看看书,看看有可能纳入她下一部想拍的电影题材。


不过几天的时间,之前关于晚晚和她的丑闻已经趋于平息。


可她心里的那股子情绪却像捂着火种的土灶,每每深重的青烟翻涌。


偶尔还能看到网页上的小框跳出她或者晚晚的一夜丑闻,她会点进去看,看着那些所谓的知情者信誓旦旦的说她的孩子和郁景庭的关系。


柔唇讽刺的扯了扯。


吃瓜群众,最能编造得形形色色,因为他们想的,就是事实。


“聿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忽然问了句。


宫池奕从电脑屏幕抬头,目光从凝重,转为温和,“怎么了?”


她最近几天都不喜欢说话,有时候他跟她说话,她也好想听不见,所以宫池奕没事不会打搅她,暂时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腻歪她,怕她烦。


“我联系不上晚晚。”她皱了皱眉。


晚晚也不矫情,但出了那件事就没了踪影,总让人不放心。


他从桌边起身,跟她坐在一起,“她没事,过段时间让靳南再接回来。”


吻安笑了笑,很淡,“我就是觉得有些无聊,怕她心里不好受,她没事就好。”


这边也乱,就算回来,也不好受。


宫池奕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将她的手握过来。


手背上依旧有着隐约泛红的痕迹,他只是将掌心覆上,温热的捂着。


吻安看了他,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痛,可笑容显得有些空洞,“四月天的,你手这么烫,想把我捂熟?”


男人薄唇略微弯了弯,她笑得不真实,对他的影响最大。


抬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如果闲得慌,我让人给你找找资源?”


拍戏么?


她略微歪过脸,又摇了摇头,“不了,我之前就答应了人家,还欠了几节课没给上,剩下半学期就去给人讲座吧。”


娱乐圈是个是非之地,以前的顾吻安喜欢在纷乱中拔地而起,一副锋利而嚣张的清傲将他们都打压下去。


可是这一次,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


之前的纪律片,到现在还保持着同类票房纪录,可她不喜欢乘胜追击,反倒是想急流勇退,再厚积薄发。


也许这是一种成长。


所以看着残余的话题,说她私生活如何不检点,公布的那些照片,都是她和郁景庭的不堪画面。


明知道是p出来的,她也没想跟人争得脸红去证明清白。


那些时间,她就已经给外公打了好几通电话,确保他老人家安好。


“我抽空会回去看您的,您多听小姨的话。”她握着电话,一手揪长了袖子玩弄着,淡淡的笑意,听起来很乖巧。


老爷子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吻安跟他也聊不久,但每次挂掉之后心情都不错。


宫池奕看她挂了电话依旧站在窗户边,若有所思,走过去从身后拥了她,“想什么?”


她原本很淡的笑意下弯了弯嘴角,“思考人生啊。”


是在思考人生,只不过不是她的,是梁冰的。


她们都没了孩子,都觉得欠了对方,想必梁冰也蠢蠢欲动呢,她又怎么能闲着?


也许真是恶人的默契。


当天下去,吻安喝着茶,漫不经心的浏览网页,一眼看到了跟自己有关的新料。


“名导新秀顾吻安不堪舆论秘密流产。”


她没有看内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又冷然笑了一笑,她当初被迫躲在香堤岸,没有做过只字片语的回应,反倒成了默认。


如今孩子没了,还真像是因为害怕被口水淹死,顺势打掉了。


梁冰玩舆论的确在行,每一件爆料的时间和力度都把控的很好,可都是她玩剩的了。


茶水碰到唇畔,她嫌凉,放到了一边。


白嫂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她刚放下茶就赶紧走了过去要给她添新的。


吻安转过头,正好看了白嫂小心翼翼的模样,巴掌脸略微扬起亲和,“白嫂,你最近好像很怕我?”


白嫂止住脚,“太太怎么会这么说?”


如果非要说,白嫂不是怕,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合适,她会大发雷霆。


同为女人,白嫂懂得没了孩子的那种痛苦,但是三少不让提,她也就从来不提。


可白嫂自己有眼睛,她是没看到太太哭天抢地,但是她变了很多,这样暖的天气,她笑起来,虽然漂亮,却总让人觉得悲凉。


那是掩饰不了的感觉。


吻安把茶盏递给白嫂,浅笑,道:“白嫂,我不喜欢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但我脑子真的没问题,更没有被刺激得神经失常,您放心。”


白嫂被说得有些战兢,但又只得笑,然后转身去添新的茶。


白嫂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表达悲痛的方式,不论哭,还是闹,总要发泄的,可太太没有啊,除了头几天早上起来眼睛会红,手背也红,平时就是安安静静的看书。


哪能不让人担心?


看着白嫂没了影,吻安笑意才淡下去,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挑眉。


大概过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紧随着她不看舆论引产的爆料之后,一则简单的娱乐专栏连线内容让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华盛顿籍神秘才子亲口澄清,与顾吻安的丑闻不实,女方更绝非怀有其子,并表示将采取法律手段,保留对爆料者的追究权。”


吻安把一整条新闻看完。


指甲已经陷进掌心里。


孩子没了,她这个妈妈有最大的责任,可如果不是梁冰的造势,如果不是郁景庭沉默,绝不会是这个结果!


他既然当初保持沉默,不帮她澄清,为什么孩子没了却不沉默了?!


就这么想让她流产?


“太太。”白嫂换了一杯茶上来,看到她一脸灰白死盯着早已暗下去的屏幕。


吻安忽然起身,待白嫂反应过来,她已经到门口了。


白嫂吓了一跳,“太太!您这是去哪啊?”


她随手拎了一双鞋就换上,那种气势,好像下一刻就要见到郁景庭,要他说说为什么要这么狠?


他事先沉默,现在却开口澄清行为,对她的伤害比任何人都要猛烈。


可是换好鞋,她又忽然停下来,握着门把几度闭目。


她有什么权利找人质问?


他欠你,你欠他,一巴掌还一巴掌,多迁就她的价值观?


清离的眸睁开,语调很淡,对身后的白嫂:“我出去走走。”


她真的只是出去走走,没有冲动的去找谁。


香堤岸,地如其名,绿肥红瘦的季节,风一来依旧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清香。


并不冷,可她还是抱了抱自己,站在几十厘米的小道,放眼却能见一大片风景,入园处的拱桥环绕了一片绿,池子里反而显得凄凉了一些。


人何尝不是这样?


所以她不急、不冲,等下一阵风再来,也不迟。


宫池奕找到她时,她还在那个地方,站着转为蹲着,手上不知道在拨弄什么。


他怕吓到她,人没到先唤了她“安安?”


声音醇澈温和,但她还是顿了顿,没有立刻转头。


宫池奕站住脚,等着她偷偷把眼泪抹掉的动作,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他笑颜清雅,“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薄唇间似笑非笑,“因为知道你会无聊。”


吻安笑了笑。


他却认认真真的盯着她,薄唇压下来,在柔唇间攫取,又一点点转向她娇俏的鼻,轻颤的眼睑。


睫毛还带着咸味。


男人却是喉结深沉,爱意呢喃,“你往脸上抹了蜜了?”


她微微睁眼,又被他吻得闭上,听着他薄唇一张一翕,嗓音哝哝,一字一句:“香软馨甜。”


吻安几不可闻的笑出声,勾着他的脖子,身体却调皮的极度后仰不让他吻,一副故作的狐疑:“老实交代,是不是偷抹谁的蜜桃唇膏了?”


不然哪来的甜味?


他弯着唇角,把她捞回来,“你帮我尝尝,不就知道了?”


那时候的天气真的不冷,但越来越缠绵亲吻,密不可分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反手脱了外套裹在了她身上。


刚想着说不冷,他已然把她推到结实的树干上,深眸垂下来,“我们再要一个吧。”


这个话题,这些天是禁忌,他从没提过。


可这样一句,还是让吻安皱了眉。


仰眸看了他,略微抿唇,“……我不太想。”


宫池奕脸色略微的变化,很微妙,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问。


吻安想了想,她也说不上来,是怕还是单纯的不想?


她的沉默,让男人的吻来得猛了许多,一手扣着她的脑袋,强势的男性气息长驱直入。


“宫……”吻安想说话,被他一手按进怀里,唇畔吮咬着她,粗重的呼吸缓和几分。


薄唇不离,望着她,“不着急。”


这前后的表现有些怪,所以吻安皱了皱眉,“你……”


他已然略微弯唇,轻轻啄着她唇畔的香甜,“知道,要老老实实把你追到才可以?”


她笑了笑,倒也不是。


但没否认。


仰脸看了他,“你的外套又废了一件。”


男人佯装不悦,“幸灾乐祸!”却又一副财大气粗,“你要是喜欢这样,一天废一件也是供得起的。”


他抱着她往回走,淡淡的风里隐约还能听到她的轻笑,“然后让人说我败家,再没人敢去,最后还是只能便宜你?……”


晚餐后,吻安又去看书。


电话是宫池奕帮忙接的,然后才递给她,天衢第一学府来电。


听着她把电话讲完,宫池奕给她倒了温水递过去,“月底就开始上课,吃得消么?”


吻安放下手机,“到月底我都等不及了。”


但白嫂坚持让她调养一个月,跟坐月子没什么两样,她也没争。


“我最近不拍电影,但是除了讲座,圈里能出席的一些活动,想去的都要去。”然后看他,“可以么?”


宫池奕凑过去要了一个吻,然后才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只能我负责接送。”


她只笑,“好。”


去学院做第一节讲座的时候是下午的课程。


宫池奕原本在公司,特意回来把她送过去,车子停在门口,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送你进去?”他略微透着担忧。


她像被服装施了法术,穿了一身玫红和梨白主打的职业装,蹬着精致的高跟鞋,连身上那股子的气势也是变了的。


很应景,抬手撩了长发,眉眼微微弯着,“怕我受不了学生们的白眼?还是受不了他们谩骂?”


网络上那些仗着不实名而疯狂咬了她一通的人,她都能忍,又怎么会害怕坐在下边的一群学生?


然后看了他,很认真,“我是顾吻安,不是那个顾家千金了。”


就如她也没有曾经人们嘴里那么乖巧,她也真的不娇弱。


宫池奕勉强弯了嘴角,眸底淡淡的心疼,“傍晚我来接你。”


习惯了要亲,她躲了,“校门口!”然后冲他摆摆手,已经进去了。


学府占地很广,她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一路上收了不少注目礼,一概不曾理会,不论是欣赏的,还是好奇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讲座,但一定是讲过当中最艰难的一次。


可她依旧是自信、坦然,偶尔给予一抹浅笑。


不知是讲到了哪个衬托要素,要学生们自由提问和发挥想象力去补充。


课堂里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叛逆的,跋扈的,口无遮拦的,就像当年喜欢飙车的顾吻安那样的放肆。


有人问她:“顾老师,我们见过你抽烟的视频和照片,而且还是当初你考试的片段,烟圈能衬托人物的妖娆?还是风尘呢,我们不太明白,你讲讲呗。”


妖娆么?


有人说过妖娆的顾吻安是世间尤物,让她从事演员,而不是导演,一定会红得发紫。


风尘么?


是不是从这次的风波看出来的,她和郁景庭厮混?她随便堕胎?


对此,吻安淡淡的笑着。


看到再有人举手,她也让人起来了。


“顾老师,是不是姿势也很重要?但是你在这方面应该没做好,因为现在距离你当初大学考试的视频应该很久了,可是姿势好像没怎么变呀。”


她忘了当年考试的姿势,但还记得梁冰让人爆出来的,哦不对,让人p出来的,她和郁景庭的缠绵照的姿势。


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甚至捂嘴偷笑。


带着淡淡的讥讽,也许觉得问得好,也许是等着看她愤而离场。


吻安从讲台中央,挪了两步离开讲桌,整个人都让学生看得清楚。


眼尾风情的痣带着淡淡的笑意,“问的挺好。”


她说,“你们知道,一个影视圈的人,在什么地方能最快成长么?”


她精致漂亮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一部又一部的作品练手?还是潜规则里?饭局上?”


吻安挑眉,“都不是。”她说:“是镜头和千万张嘴。”


然后她笑了笑,“但是不能否认,我的开头没走好,所以你们不用去学习和研究……”


她的话没说完,已经有人举手站起来问:“那意思就是你成长足够了?”


“都老了,谈什么成长啊,没劲!”


有人不大不小的声音,不满于她没有正面回答丑闻里的尴尬和年少的恣意。


吻安看着他们,忽然问:“这里,二十二岁以上的,举个手。”


整场安静了会儿。


然后几乎都举手了。


吻安这才淡淡的道:“我今年实岁二十一。”问:“老么?”


……学生有人翻了翻白眼,嘴皮子动了动。


她又问:“你们有人在二十一岁站在国内排行第一的影视学府做讲座么?”


……没人吭声。


然后她笑了笑,“还好,我忘了最优秀新人导演的奖杯长什么样,不然还得忍不住说下去。”


有人不禁笑了她的黑幽默。


而她已经正了脸色,“我只是想说,你们跟别人的不同,在于你们做的是学问,不只是摆弄镜头和舆论,真人站在这里,也要听从虚无的舆论来和她谈,是不是多此一举?”


他们都以为,顾吻安既然怂了,偷偷引产,人也就那样。就算被攻击了,也不可能丢下她好容易站在讲台上的尊严。


但她没有,该回击的没留情,也一直挂着笑。


后来的学生问:“听说您大一第一次考试,用了独创的的新拍摄构图……”


从你,到您,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


下课时没有人主动热情的跟她告别,但也没有任何人不善的鄙夷,她淡笑着率先走出教室,还能隐约听到里边的学生夸张的吐出一口气:“好酷!”


以前她飙车也有人这么说她,好酷。


但吻安笑了笑,本来还想为人师表老老实实,结果还是没忍住,笑意却真实了许多。


然,校门口,她看到了并不想见的人。


刚刚好起来一些的心情直线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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