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由的日子是难熬的,更难熬的是没有尊严的人生。
没想到在美国的监狱里也要进行晨跑,围着操场跑了十圈后,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今天的活一点都不会少。
我喝着虾皮汤,就听老吴向狱警萨利恳求让我留在厨房帮他做饭,萨利思考片刻后,断然拒绝。
萨利没有说理由,在这里拒绝囚徒的请求不需要理由。
我跟着大队囚徒继续进入车间开始糊纸盒。这种工作是枯燥而又乏味的,但身边的这些囚徒用五花八门的语言低声畅聊,在这些语言中我没有听到熟悉的汉语,才发现这里只有我一个华人囚徒。
胶水黏黏的,气味有点刺鼻,沾到手上黏黏的,很恶心。
不过我对面的一个黑人囚犯失手打翻了胶水,他忙嚷道:“sorry,i'm sorry!”
一名狱警走了过来,见状,当即勃然大怒,一把抓过胶水瓶子,塞入了这名囚徒的嘴里,大声呵斥道:“immediately clean up!”
这名黑人囚徒嘴里含着胶棒,忙点头答应。
等这名狱警离开后,黑人囚徒才吐出了嘴里的胶棒,更加小心的糊着纸盒。
因为早上只喝了汤,所以我的肚子很快就饿了,但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只能硬挨着。
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囚犯开始列队离开车间,我准备往前排去,一个大块头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了我,站在了我的前面。
这家伙足足比我高了两头,一身长毛,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纹身。
我惹不起他,只好默默忍了,但后面的囚徒一个个都抢到了我前面,我想要发火时,两名狱警拿着橡胶棒,吹着哨子,示意我们排好队进入餐厅。
虽然我排在了队伍的末尾,但我相信老吴会给我留饭的。
等轮到我打饭时,我已经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再看窗口内,不锈钢槽内只剩下了残羹剩饭,老吴向我质问:“你怎么才来,饭菜都没了!”
我登时泄了气,沮丧的道:“我挤不过这些大块头,只能排在最后,你这里还有什么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
老吴迅速从案子下面抄起一勺碎肉扣在我的餐盘内,然后又用残羹剩饭罩在上面,最后给了我一碗蘑菇汤。
我谢过了老吴,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朝餐桌返回,这个大块头囚徒向我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引得所有囚徒都朝我发出了哄笑,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经过大块头这里时,他忽然伸出了一条腿,将我绊倒,手里的餐盘也掉落地上,肉块洒落一地。
这些囚犯登时哗然,我从地上爬起,怒火中升,握紧了拳头就要朝大块头脸上打去,对方却根本不躲闪。
一名狱警用橡胶棒敲着桌案,嘴里嚷道:“what you doing?”
我忙用汉语回答:“报告警官,他用腿绊我,害得我没了饭吃!”
狱警便朝大块头望来,向他发出了质疑的眼神。
大块头却反问:“sir,why is there meat in his meal and no meat in our meal?”他还特意端起了餐盘让狱警查看。
我也瞅着大块头的餐盘,右拳忽然砸出,一把将大块头的餐盘打翻,土豆白菜撒了一地。
狱警立刻给了我一棒,大块头也“噌”的一下站起,他比狱警还高一头,握紧;了拳头对我威胁道:“你打翻了我的饭,我非得教训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