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翠娘又想起当初洛娉妍是如何骂她,又是如何骂她儿子是婢生子的事儿,神色不由讪讪起来……
翠娘的神色,红螺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叹息着这些年小姐闹得有些过,可想着小姐这两日的转变,还是忍不住分辩道:“小姐不也是为了能好好儿的活下来么?这后宅阴私就算咱们没见过,难道还听少了?小姐能不巴结这那继夫人周氏吗?”
红螺越说越觉得定是这么回事儿,不由红了眼眶很是心酸地道:“若非如此,小姐能不能活到今个儿,怕还真说不准呢!”
许是这句话提醒了红螺,红螺说完顿时来了精神,忙抬头问道:“不然你瞧瞧,好好儿的去上香,这么些人跟着,怎么就小姐掉放生池里去了?定是这周夫人贪图咱们夫人留下的嫁妆呢!”
翠娘被红螺说的心中一惊,面儿上虽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府里还是老爷说了算呢!周夫人怕是,怕是不敢这般张狂吧?”可心里却是信了两分。
红螺冷冷一笑,斜睨着翠娘问道:“不敢如此张狂?你忘了继宗好几次出事儿都差点去了?”说完凑近了翠娘,像很感兴趣似得问道:“你跟我说说,那都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可查清楚了?”
红螺说到这儿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冷眼看着翠娘。翠娘却是沉默了下来,一时间脸色变幻不定,好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却什么也不再说。
红螺见此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我也不逼问你,咱们一块儿从洒扫丫鬟做到夫人的陪嫁丫鬟,又从陪嫁丫鬟做到屋里的大丫鬟,再到如今夫人已经去了。二十二年了,咱们相识相处了二十二年,我是怎样的人,你也应该很清楚。”
听红螺提起这些往事,翠娘也抬眼朝她看去,半晌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五六岁进府咱们俩便住在一个屋子里,随后又一起跟着夫人到了洛府,跟着夫人从江宁来到京都……”
红螺见翠娘还愿意与自己提起这些个往事,遂也不再多绕圈子,直言道:“你既然都记得,那也该记得夫人当初是如何对我们的,若非夫人咱们可来不了洛府!说不定这会儿受着什么磋磨呢!”
说完语气一缓,接着道:“夫人,可就只留下小姐这点儿骨血,临走前也就求着咱们照看小姐。自打夫人从那畜生手里救下咱们,夫人可从未要求过咱们什么。”
红螺的话让翠娘心中一酸,眼泪便跟着落了下来,又赶紧扭头擦掉。红螺见此也不说话,只当没看见似得低头吃了口茶。
翠娘平复好心绪才哑着声儿道:“哪里就是我不愿意看顾小姐了?实在是……”
翠娘仔细想想,也觉得早些年自己光顾着儿子,疏忽小姐太多,给了周夫人那么多机会来教坏小姐。不由顿住了话头,过了片刻才轻声问道:“那你究竟有什么主意?如今不妨说出来,能做到的,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见翠娘表了态,红螺很是高兴,凑近红螺低语了几句,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眼看向翠娘问道:“你可能做到?”
翠娘咬了咬牙,点头道:“既如此,这事儿便交给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但小姐那边儿……”红螺见翠娘如此说,心中很是高兴,赶紧保证道:“小姐那边儿你只管放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