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寒对众人的狼狈视若无睹,行了一个剑礼后,便收剑回座。他如何不知道众人想看他笑话?他虽然很多时候懒得争,却不是随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早就看到站在濮阳深背后几名大内高手虎视眈眈,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管自己这剑舞得好不好,这几个人一定会冲出来要求比试。
他们都是皇帝亲信,派去保护太子的高手,如果他打赢了父皇会不高兴,若是打输了,父皇更不高兴,觉得皇帝的儿子、还被捧成战神的人竟然如此无能。濮阳深及知情的大臣们显然就是想看笑话,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事濮阳寒才懒得配合,索性搅乱了这个计划,让他们自己去出糗。
至于父皇要怎么生气就随便他了,反正今日濮阳深这个舞剑的要求,不管最后结局如何,父皇终归是要不高兴的,不如快意恩仇,那些人情世故濮阳寒才懒得管。
果然,因为一干官员出糗,太子甚至跌下座位,每件事都有损皇室威仪,濮阳广气炸了,直接抖着手指着濮阳寒道:“你……你这孽子……”
“儿臣照父皇的意思舞剑了,太子和那群大臣们如此不济,儿臣又有什么办法?”濮阳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大胆!来人啊!给朕拿下这个孽子,朕倒要看你有多么硬骨头……”
然而濮阳广不经大脑的旨意还没下完,一旁的向光儒连忙向皇帝求情。“皇上,不可!今日是大喜之日,这么做可能会让皇室蒙羞。”
“皇室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濮阳广怒斥了一句,不过倒是勉强找回了失去的理智。
“启禀皇上,二皇子今日所作所为,也是年少气盛,历练得不够。”向光儒替濮阳寒求情道:“二皇子武功高强,实为国之栋梁,不若让二皇子至民间历练一番,去掉那身桀骜之气,未来必可成为太子的臂膀。立下功劳之后,加官晋爵再成家,也是美事一桩。”
此话在理,向光儒居然愿意延后婚期让濮阳寒去历练,濮阳广也无话可说。深思了一下,又看了看余愠未消的太子,他也觉得将濮阳寒弄出京城一阵子是个妙计,免得这小子随便一个举动又搞得天怒人怨。
“好!二皇子濮阳寒武功过人,足当大任,今日是你大喜文定之日,朕便赐你一个九州巡抚的位置,从明日起你微服出巡,代天子巡狩天下!”
“儿臣遵旨。”濮阳寒接下了旨意,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甚至身边如花似玉的向于娇,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他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在京中、在京外又有什么不同呢?甚至这样的圣旨更合他的心意,让他远离朝廷这个大染缸,不必再面对那群虚伪的官员、偏心的父皇、毫无情意的未婚妻……
还有那个气得快中风的太子。
濮阳寒离京,既是微服出巡,又为磨练武艺,自然不会带一大堆奴婢太监,拉着长长的车队招摇过市,他原想只身出京,但濮阳广惟恐有失,还是硬塞了一名护卫给他。
这名护卫名为罗锋,是皇帝近卫,武艺高强。而皇帝近卫地位特殊,见高官可不行礼,不受品秩节制,官阶低的看到他还要叫一声大人,因此身为近卫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罗锋虽然没有把他的傲气形于外,不过他心中对濮阳寒的不以为然,却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