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云听着他这话,觉得有些别扭?
她何时,在他的身上作威作福了?
秀眉微微一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冷峻容颜,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生寒的眼睛,眼底的愤怒,毫不掩饰的朝自己卷来,仿佛要将她吞噬似的。
视线落在他的双唇上,因内心极度的愤怒,双唇微张,吐出的湿濡气息,喷到自己的唇畔,幽香茶香,萦绕在鼻头。
她蠕动了下鼻子,冲着他眨了眨眼,泼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殷红的唇畔悠地上扬,笑意邪佞而轻佻:“王爷喝的是什么茶,唇齿呼出来的气息很香,赶明儿也给本宫也送一点。”
经顾卿云这般一说,司马睿才发现,他居然靠近她这么近,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看着顾卿云一脸邪肆戏谑的神情,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他只觉得扎眼,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见司马睿瞪着自己,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顾卿云心里呕着一口血,伸起手臂缠上司马睿的脖项,笑靥如花,妖娆迷人,软着嗓子娇声道:“王爷,这书案冷硬的很,王爷若是想要了,不如到榻上。本宫……”
顾卿云娇魅动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补司马睿厌恶的甩到一旁,远离顾卿云几步,拂着衣袖,像是怕沾上脏东西似的,眼底生寒,冷哼一声道:“哼,看来,皇上给长公主赐的两位夫君,并没有白赐。竟把长公主调教的这般。”
顾卿云稳住身子,瞟了一眼沉着俊脸的司马睿,眼底闪过一丝讥笑,对付恨不得嫩死她的司马睿,这一招屡试不爽。
彼时,顾卿云并不知道。
这一招,在某男人终于忍不住暴发的那天,让她整整三天走不了路。
整理好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裙,顾卿云大步大步的朝殿走去,“司马睿,动作快点。”
司马睿不知道她突然抽风的要去牢房干什么,当下问她:“你去地牢做什么?给本王一个能够让你去的理由。”
顾卿云蹙了蹙眉,冷视他一眼:“木兰现在是生是死?”
司马睿晦涩的看了她一眼:“半条命。你问这个干嘛。”
“庄大公的事情,你怎么看。”一边朝地牢的方向走,顾卿云一边问。探一下司马睿的口风。
司马睿和淳安王都是武将出生,手中握有兵权,不是一党就是对手。
淳安王又对司马睿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
司马睿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知道怎么对付淳安王,怎么替庄家洗脱嫌疑。
没料到顾卿会突然问及这个问题,司马睿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愕然。
想了想,应该是为了庄耀宇。
或者,是为了庄家的势力。
皇上把庄耀宇赐给顾卿云为夫,目地显而易见。
“你以为,从木兰的嘴里能够得到线索?”司马睿蓦地停下步子,深谙的眸光凝着顾卿云,面无表情的道:“这些天的副供,该吐的,她都吐干净了。没有你想要的消息。”
顾卿云深锁的眉又凝重了几分,停下步子,望着他道:“那么你呢?”
司马睿被顾卿云逼人的目光注视着,怎么瞧,她和以前都判若两人,看来,以前都是在他面前故意装疯卖傻。
见司马睿盯着自己并不说话,那眼神里透着太多的情绪,让她懒得去揣测,但有一条,是不用猜,也知道司马睿想的是什么。
“你不用怀疑本宫以前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因为,就连本宫自己的都不知道。”顾卿云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但我可以肯定,王爷那一脚,让本宫脱胎换骨,如今,非常清醒。”
司马睿剑眉一蹙,眸色更深了。
那天晚上,他对顾卿云确实很过份。
可那是他以为,顾卿云对她下毒,想要……
洛风从木兰的嘴里,问出了一切。
他也知道,那毒,并不是顾卿云给他下的。
但让他觉得可笑又可悲的是,却是顾卿云替他解的毒。
“庄家这案子,涉及二十万库银,牵连广大,淳安王,六扇门,大理寺,甚至是……”司马睿在这件事情上从始至终都没插手,根本不问及,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不能调查,一旦调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见司马睿关键时刻,竟然打住了话,顾卿云眉心一跳,“司马睿,你是本宫的夫,本宫若不休你,你就算死,都是本宫的鬼。这就意味着,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
司马睿的脸色不好看,抿唇看她,却并不说话。
顾卿云说的是事实。
顾卿云抬头看了眼天色,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相信你已经从木兰的嘴里得知,是谁想要陷害你铲除本宫。你手握兵权,是淳安王的眼肉钉,是本宫选举诸君路上,最大的助力。”
司马睿凝着她,她现在,确实一点也不傻。
“这件事情,本王纵然知道一些信息,但却没有证据。如果,你想替庄家翻盘。那么,有一个人,能够帮你。”司马睿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够替庄家洗脱冤情。”
顾卿云闻言,双眼一亮,比宝石还要璀璨明亮,“是谁?”
司马睿缓而有力的声音,悠悠道:“丞相大人,公仪灏。”
顾卿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公仪灏,他既然能够让父皇,把行刑推到开春,身为丞相的他,一定有办法,能够救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