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是门艺术。
这句话王玢早就了悟,可了悟是回事,真正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把这门艺术发挥好更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因此王玢在学业上一再妥协,最终只考上一所三流专科学校。
王玢在工作上一再妥协,由市里到沿海城市打工,最终惨淡收场,回到老家在一家化工厂做充装工,与小学毕业的人无疑。
在爱情上,王玢一直坚持着自己六十分完美的原则,结果大学时表白尚未开口便被拒绝,以后的歪瓜裂枣被其不屑一顾。
然而不再妥协的王玢,渐渐成了大龄青年,还是死宅那种,相亲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情。
王玢不敢说相亲百次,但至少也有六十次,其中参差不齐,然最多的还是被人拒绝,允许他挑的竟然十不存一,还是他做梦都梦不到的恐龙。
在生活上,王玢仍然妥协,只要有饭吃便可,有钱花便万事大吉,因此身无分文。
二十六岁的农村大龄青年,没车没房没钱没才美貌,无没宅男,逐渐成为村中人口中的老实人在农村老实就是傻的代名词,父母也抬不起头做人。
一度王玢也曾对自己妥协,是个女的,只要愿意跟自己过,自己还有的挑吗
想起父亲话:“就算长得跟猪一样,只要是母的就行,还挑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挑别人。”
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挑别人
王玢每次相亲都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可提醒自己是一回事,然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
做着每月两千出头的工作,住在化工厂密布的老家,呼吸着重度污染的空气,喝着被污染的井水,王玢依然做着天上掉馅饼的春秋大梦。
“嗨过来一下。”
又是一个四点班,王玢像往常一样,三点半迷糊着从床上爬起,胡乱的套上衣服,径直除了家门,跑步去上班。
在经过厂子西门的时候,突然有人喊:“这边呢这边。”
王玢闻声望去,近视四百度的世界有些浑浊,外加十月末的太阳有些耀眼,王玢没看清那人是谁
不过王玢还是跑过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保安服,正在跟自己挥手,一脸严肃的表情。
咦这不是,老妈说过好几次的亲戚吗对,我爸他表姐的老公,该叫什么来着
王玢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口中道:“大爷,您喊我有事”
在中原小城,上了年纪的老头都可以喊大爷,不是爷爷辈,而是伯父辈,跟大爷爷虽然差一字却错着一辈。
“嗯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大爷板着个脸,脸有点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标准农村一老头,穿的厚却并不保暖。
“嗯”
王玢爽利的答应着:“大爷,您说。”
“那啥,你还没成呢吧”
大爷看着王玢道:“那天我听康汉说你还没成呢”
“嗯对。”
说起有没对象这件事,王玢脸上就有点烫,相亲六七十次了,没一次谈几天的,大部分一次p,只有一个有过一次约会,结果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