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姜心柔盯着,想必早跳到灶台上,伸爪子到锅里直接抓来吃了。
盈芳择好菜进来,看到三个小家伙淌着哈喇子,眼巴巴地围着灶台,等美味出锅,不禁笑出了声。
终于,绿豆炒成团且不再粘锅。
盈芳已经擦洗干净砧板、模子,并拿开水烫过。
姜心柔铲着一大坨黄绿色的豆面团子,从大锅转移到砧板,往模子里填豆面。
热乎乎的豆面很软,很方便塑型。
填满模子后,倒扣在砧板上,待豆面凉了,微使力一震,雕着不同花样的绿豆糕,完整地从模子上脱落。
“来,金牙、金毛、橘子,过来尝尝。”姜心柔掰了一块,分给几只小的尝鲜。
盈芳也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粉粉糯糯的绿豆,夹杂着野蜂蜜的甜香,入口即化。
“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姜心柔提醒闺女。
怀孕了忌食过热或过凉的东西,绿豆属凉,少吃点没事,吃多就不好了。
盈芳当然知道这个理,吃了一块就没再吃了。
“别看浸泡的绿豆不少,做成糕才这么点。”
姜心柔自己也吃了一块,末了一数,除却小家伙们趁她们不备迅速叼走的,剩下就只有十来块了。
“留几块给你爷爷他们尝个鲜,余下的你拿去送人吧。”
盈芳点点头。好在送的对象不多:双英嫂子家、玉香嫂子家,再偷偷给小虎塞两块。
娘俩个装好绿豆糕,开始准备午饭。
运城过来,最早也要午后一两点才到。再从火车站倒公交过来,到家搞不好三点了。
因此有些菜只是洗好、切好,下锅还早咧;筒骨、蹄髈则炖得越烂越好吃,这会儿就已经和黄豆一起,搁炉子上小火焖炖了。
“金牙,吃饱了躲地窖去,别乱跑。”想起昨天的事,盈芳扬声唤金牙,末了对她娘说,“虽然当军犬利国利民,且挺威风,可我就是不舍。小家伙才这么点大,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上头,别再惦记着它。”
“不怕,等你爸回来,让他出面去说。我就不信,恁大个部队,独缺咱们金牙。”
盈芳用力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很崇敬老金这样上过战场、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摘下多个勋章的军犬,可一想到金牙这么小,就得被迫参加各种训练,年纪大了一身还落下一身病,就忍不住心疼。好比自己的孩子,明知道参军很光荣,可总归会不舍。宁可不要那身荣耀,只愿它平平安安。
两种考量,像锯子锯木头似的,在心里来回拉锯。
有时候,理智战胜情感,瞅瞅它爹,曾经立下的军功、赢得的荣誉,多么让人自豪、骄傲。
有时候却又情感战胜理智——真的真的很不舍懵懂的金牙,进入那个环境。看它欢脱地在田野、山坡撒欢,多么自由自在。
“金牙还小呢。”姜心柔安慰闺女,“等再大些,带它去适应一下,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就回家。咱家总归不缺它一口吃的。”
盈芳的心豁然开朗。是啊,小金牙一岁都不到,谈这些还早咧。说不定到了一定年纪,它自己就爱上了那种威风凛凛上战场、迎风驰骋竞赛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