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沐月泽对着门外问了一声,“去看看她去哪里了?总爱乱闯。”
“是。”小厮领命退了下去。
沐月洛脸色黑沉的看着沐月泽,他似乎也是今天才认识沐月泽一般,刚才沐月泽往他嘴里弹药的动作,他绝对不会是他们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没有一身功夫的人是做不到那个速度,那个力度,那个准确度的。
“沐月泽,算我沐月洛看走眼,咱们走着瞧。”恨恨的说了声,沐月洛被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也没有再回原来的房间,而是被小厮扶着直接出了缘春楼,笑话,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花魁?他要找太医,他要确定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才行。
沐月洛离开房间,沐月泽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之前被慕容栖扯散的衣服,闲闲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穿梭在人群中的慕容栖。
慕容栖此时正在人群中搜索这刚才那一抹又是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现在可以确定叶陌离就在这座青楼里,但是他在哪里,现在还真是不好找,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群,慕容栖只觉得脑壳都要被吵的炸开了,这些男人真的是,难道就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不过是一个花魁竞价,慕容栖甚至怀疑整个京城的男人都要聚在这里了。
心情烦躁的慕容栖此时并没有发现沐月泽已经在楼上看着她了,而等小厮到了她身边,告诉她爷让她回去的时候,慕容栖再抬头往上看时,沐月泽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
此时的沐月泽的目光正紧紧的注视这二楼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只独独留着一扇窗,从沐月泽的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双手正在窗前抚琴,可也仅仅只是通过那一双手,沐月泽就已经确定,那个房间中的人,必是叶陌离,因为这个世上能这么骚包的在一个热闹的说话都要大声喊的青楼里开窗抚琴的,也就只有叶陌离一个。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慕容栖回到沐月泽身边,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过去,可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一双大手挡住了眼睛。
“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看,免得污了夫人的眼,嗯?”
“什么啊?沐月泽,你不是还说让我来学学吗?现在怎么就说污了眼睛?”
慕容栖一边叫着,一边被沐月泽拉进了房间。
“嗯,是该学习的,但是有地方,有些人不能看,看了会污眼睛。”
“哪个地方,哪个人啊?”沐月泽不说还好,沐月泽一说,慕容栖反倒是忽然来了兴趣。
“栖儿还是这么重口味。”沐月泽勾唇回头看了慕容栖一眼,唇角的弧度柔的不成样子。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泛着柔光的薄唇,色心忽然就起来,纵身一跳,跳到了沐月泽的怀里,修长的双腿勾在他腰间,唇就去找沐月泽的唇去了。
沐月泽一手拖住了慕容栖柔软圆挺的小屁股,一手一挥,原本敞开着的门瞬间被关的严严实实。
门被关上,那边房间弹着琴的手也瞬间停了下来。
“公子?”翠翠侍卫上前问了一声。
叶陌离目光沉沉,“你确定那个人不是慕容栖?”
“公子,翠翠的眼不瞎,只要不是瞎的,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不是慕容小姐,而且翠翠看的出,他脸上并没有带面具,那人绝对是个男的。”
“呵,是吗?”叶陌离站起身来到了窗前,目光定在那扇被关上的门上。
“可我为什么觉得那个就是慕容栖呢?除了她,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让沐月泽那样对待吗?”
“可是,可是,那分明就是个男人啊。”
叶陌离笑了笑,如玉的脸瞬间亮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房间也都亮了起来。
“那咱们就等着瞧,翠翠啊,跟公子我打个赌吧,咱们就赌那个是不是慕容栖吧,怎么样?”
“啊?”翠翠一脸菜色,“公子,我,我不想赌行吗?”他可没忘记那次因为和公子打赌,最后他是光着身子回的房间,就为这,他被人笑了很久。
“不行。”
叶陌离两个字,翠翠都快哭了。
不过想了想,翠翠觉得,反正那个男人也不可能是慕容小姐,赌就赌。
“赌什么说吧?”
叶陌离回到桌边打开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赌什么啊?就赌,公子以后再不许说把翠翠送去菊芬芳。”
叶陌离温润的样子,让翠翠眼睛也直了直,随后心跟着猛的一沉,一般公子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可没忘,一年前公子被送回王府的时候,这样的笑容整整在脸上挂了一个多月,那一个多月,兄弟们过得真可谓是生不如死,完了,他觉得他要完了。
“那如果爷赢了,翠翠就去楼下脱了衣服,跳一支舞,怎么样?”
“啊?”翠翠一脸爆红,这,脱衣服的事他干过,可是跳舞他不会啊,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啊什么?不同意的话现在就去菊芬芳报到吧。”
“不不!公子,翠翠同意。翠翠同意,公子别再跟翠翠提菊芬芳了行吗?”不自觉的,翠翠侍卫后臀紧夹了一下,他可没忘记一个兄弟从菊芬芳回来以后那惨样。
“嗯。”叶陌离淡淡的应了一声,“初请姑娘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告诉春姨开始吧。”
“是。”翠翠侍卫紧紧夹着臀部,姿势别扭的出了房间。
片刻后,楼下大厅。
“各位爷,各位公子,大家静一静。”
春姨一句话,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春姨款款的走上了大厅中撘着的台子上。
“相信各位爷都知道,今天算是咱们缘春楼的大日子,因为就在今天,咱们的新晋花魁柳初晴,要在今晚,进行公开竞价,请问各位爷,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台下的男人一同激动的喊了一声。
“你们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男人们又是一口同声的一声回答。
“那你们的腰,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哈哈哈…”答完,台下的男人一起哄笑了起来。
“好!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老身我也就不啰嗦了,下面有请咱们的初晴!”
春姨三句话把大厅中的气氛捧到了最高点,适时的退了下去。
春姨退下,大厅中的灯光忽然一暗,众人哄的一声又乱了起来。
但就在乱哄哄的声音中忽然传出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似暖暖的,却也凉凉的,流进每一个人的心田。
原本乱哄哄的众人,也都似乎被这声音震到一般,都安静了下来,开始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在众人几寻不见的时候,刚才春姨站着的台上,一丝光亮慢慢的亮了起来。
渐渐的一个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柔和的烛光的照耀下,似梦似幻,如飘如零。
“这才是遗落人间的仙人吧?”终于从沐月泽身下挣扎出来的慕容栖此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叹了一声,“你说这么跟个仙儿似得女儿,怎么就会流落到这烟花之地了呢?”
沐月泽漫不经心的往楼下撇了一眼,唇角勾了勾,“确实,这要是让你师兄知道了,说什么也是要给她的东家来一记狠药的。”
“什么?”
慕容栖把目光从楼下收了上来,“沐月泽你刚才说师兄?”
“嗯。”沐月泽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收回了目光,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栖的身上,还是这个女人看着顺眼,别的女人就算再漂亮,都不及眼前这个人的一分,泠月真是眼神不好,不过,也幸亏泠月眼神不好。
“你说下边的那个女人跟师兄有关系?”慕容栖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粗哑的嗓音大声叫了一声,带着胡子的小嘴,也微微张着,沐月泽发现,要再让这个女人这样装扮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断袖了。
“你说话啊,沐月泽!”
沐月泽扯了扯嘴角,“是,下边的女人,是你师兄喜欢的人。”
“啊?…。”慕容栖被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可可,可是。师兄喜欢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流落到青楼呢?师兄呢?难道师兄就不管吗?”
“管啊。”沐月泽终于收了之前跑的乱七八糟的心神,“你师兄现在怕是正和她东家斗呢。”
“她还有东家?你是说,她来这里是有人让她来的?”
“不然呢?”
“好吧。”慕容栖舒了口气,“那她东家你认识吗?沐月泽?”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就神色淡淡的转身回了房间。谈别的女人,他没兴趣,谈别的男人,他就更没兴趣了。
“那她的东家是谁啊?”慕容栖紧紧的跟在沐月泽身后,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更多的信息。
沐月泽进门坐下便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了,只淡淡的看着慕容栖着急的样子。
“说话啊,沐月泽。”
“栖儿想知道什么?想知道的话就亲为夫一下,为夫满意,就回答栖儿一个问题,可好?”
慕容栖脸色黑了黑,“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别再闹了好吗?”
沐月泽眉头轻轻挑了挑,“栖儿觉得为夫是在闹?”
“难道不是吗?沐月泽,楼下那个可是师兄喜欢的女人啊,师兄喜欢的女人初夜就要被拍卖了,你都不急吗?”
沐月泽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急啊,又不是我女人的初夜要被拍卖。”
“你!”慕容栖气急败坏的瞪了沐月泽一眼,“你能不能有个正型啊?就当是报答师兄帮咱们养育小宝的恩情也算啊。”
说到养育小宝的恩情,沐月泽脸上的邪气才收了收,“好,那就当是为了报答他样小宝的恩情,咱们今晚帮他一把,不过,以后他要是再敢来你和小宝面前给我使绊子,那他就等着瞧。哼。”
想起当初泠月给他使得绊子,沐月泽就脸色阴冷。
可见沐月泽答应下来,慕容栖已经顾不得沐月泽脸色好不好了,拉着沐月泽又冲出了房间,楼下那个初晴姑娘的曲儿应该要唱完了吧?
慕容栖这边拉着沐月泽出来,那边那个角落的房间的门也被打开,叶陌离脸上挂着一丝温润的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沐月泽目光往那边斜了一下就收了回来,而慕容栖则根本连往那边看都没看一下,现在她已经忘了她是来找叶陌离的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被楼下的柳初晴吸引住了。
楼下柳初晴一曲唱完,对着楼下鞠了一躬,款款的下了台。
“爷儿们!咱们初晴姑娘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
“那咱们初晴姑娘唱的可好?”
“好!”
“那爷儿们可喜欢的紧?”
“喜欢!喜欢初晴姑娘的声音!更喜欢初晴姑娘的‘紧’!大家说是不是啊?春姨,你就别磨蹭了,快点开始吧!”
“哈哈哈,是!我们都喜欢初晴姑娘的紧,春姨快开始吧!”台下的男人都纷纷哄笑起来。
“好好好!马上开始。”春姨走下台,一个鬼奴走上了台。
“新晋花魁柳初晴初夜竞价,现在开始,底价十万两,各位爷开始吧!”
“二十万。”
“三十万”
…。
“一百万!”
鬼奴声音落下,台下竞价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转瞬就到了一百万。
而此时后台,柳初晴目光微冷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春姨在她旁边兴奋的听着外边一点点高起来的价格,眼前飘过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