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慕容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的一身打扮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沐月泽眯了眯眼,今天他虽然跟老三说了他吃的药是一种只要对栖儿一动心思就会心神俱焚的药,但世界上哪真的有那种药,就算有,他也不会刚好就待在身上吧,他弹进老三嘴里的药,不过是一种一激动就会气急攻心的药而已,那种说法也就只能骗老三一时,如果老三真知道了那药是假的的话,难免又会对眼前人动起不该动的心思,所以,“为夫说换就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沉着脸说了一句,沐月泽转身走进竹林。
慕容栖莫名其妙的瞪沐月泽的背影磨了磨牙,还真是够大爷的,不过,不就换一个样子吗,她又不是不会,换就换,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房间,小宝已经躺下。
慕容栖洗了洗,也跟着躺了下来,把小宝拽进怀里把沐月泽的话转告给他,小宝才放下心一般的睡了过去。
小宝睡着了后,慕容栖干脆起床,出了房间一纵身消失在院子中,片刻后出现在了荷风苑。
这里慕容栖虽然没有来过,但是这两个最大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是那母女俩的,没有片刻的犹豫,慕容栖一闪身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除了炭火盆偶尔发出的噼啪的声音外,整个房间都安静极了。
慕容栖借着微弱的月光闪进了一个内间,一个丫鬟迷迷糊糊的趴在窗前睡着了,床上的人,也同样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是听到房间中有动静一般,趴在床前的丫鬟睫毛颤抖了几下似是要醒来一般,慕容栖一个闪身上前在那丫鬟身上轻点了一下,丫鬟便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接着便是床上的人了,慕容栖勾了勾唇,看了眼床上正沉沉睡着的慕容雪,坐到了床边。
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慕容雪挣扎着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慕容栖,又转身睡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真是晦气,做个梦也能见到这个粗鄙的贱人。”
“看来妹妹对姐姐的印象,还真是不太好,就连睡梦中,都还想着骂姐姐。”
“你,你,啊!”听到慕容栖凉薄的声音,慕容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妹妹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小了,怎么不见像当初陷害姐姐一般的样子了?”
“你你,你慕容栖,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慕容雪现在面色煞白,一边脸上还包着纱布,微白月光的映衬下,原本高贵纯洁的白莲花一样的女子,此时只剩下了狰狞与满眼的恐惧。
慕容栖无辜的嘟嘟嘴,“走进来的啊,难不成妹妹还觉得我是凭空出现的吗?”
“可,我房间里的人。”还没说完,慕容雪就看到了床脚昏睡着的丫鬟了,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没想到,慕容栖居然是会武功的,这她要是想弄死自己,还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吗?这样想着,慕容雪的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妹妹不用担心,要想弄死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现在没让你死,不过是想让妹妹清清醒醒的看着,曾经被你和你娘亲害的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是怎么一步步站起来站到你们头上的,所以,妹妹,你可一定要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懂吗?”说完,慕容栖对着慕容雪勾了勾薄唇,可那双妩媚的眼中却不带任何的情绪。
“你,你。”慕容雪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关节都微微泛白了还犹不自知,“你,你居然知道!”瞪得大大的双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不,不会的,你是瞎说的对不对,你不可能知道,因为当时下手的根本就不是我们两人,你怎么会知道?慕容栖,你在骗我!”
慕容栖目光冷冽,可唇边的弧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反而又往上勾了勾,“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妹妹是哪来的自信我不可能知道的?嗯?”
“可,可那人说。”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慕容雪忽然刹住了车,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慕容栖,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诈我,对不对?”
慕容栖身子往前倾了倾,近到了慕容雪的面前,“慕容雪,你以为,我想从你这里知道什么的话,还需要诈吗?慕容雪,当初帮助你们害我的人,是谁?他又说了什么?”
慕容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慕容雪在慕容栖的声音中,目光一点点的失去了焦距,随后开口便是机械般的声音,“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说只要把药下在慕容清给你送的饭中,你就不会有任何的防备。”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居然是利用清儿和魏姨给她下的药,怪不得,当时那个年纪的她,会在一身毒术的情况下,中了那么低等的媚药。
“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
“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那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慕容栖眯着眼,看来在慕容雪这里是真的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过,沐月泽当初猜的倒是没错,这其中确实另有蹊跷,不过,这个帮慕容雪和茹夫人陷害她的人,又是谁呢?
冷嗤一声,慕容栖伸手扯下了慕容雪脸上的纱布。
“啊!”一声惨叫,慕容雪也终于从那个混沌的状态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脸,“你,你想干嘛?”
刚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慕容雪现在忽然觉得慕容栖好恐怖,恐怖到她根本都没办法想象的地步,“求你,求你不要杀我,求你,放过我。宁王殿下,我不和你争了,我只做小,我只做小,可以吗姐姐?”
慕容雪捂着生疼的脸,眼中含着泪,可怜楚楚的跟慕容栖说道。
慕容栖撇了眼慕容雪,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妹妹莫不是傻了?难道不记得姐姐刚才说过,要让妹妹活着了?要好好活着,而且,我相府的嫡女,再怎么说,也不能去宁王府做个小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慕容栖话落,原本可怜楚楚的慕容雪愣了一下,“难道姐姐连个小都不愿意让妹妹做吗?姐姐难道还想独霸宁王不成?”
“是,又怎样?”慕容栖微垂着眼眸,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却让慕容雪的心跌到了谷底,原本她以为,她去做个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慕容栖居然连个小都不想让她做,而且可笑的是,以前的时候她还信心满满的想要跟慕容栖斗一斗,可现在…想到此,慕容雪悲凉的笑了笑,可是,她怎么甘心?她怎么会甘心?
狠厉从慕容雪低垂的眼中一闪而过,接着再抬头,便又恢复了正常。
慕容栖没有在意慕容雪的表情,一抬手,扔了一瓶药到了慕容雪面前,“别告诉我妹妹是真的想毁了那张脸,就冲着妹妹还惦记着做宁王府的小,姐姐就不信,所以,药,不用我逼着你用吧?”
说完,慕容栖出了房间,闪进了与这房间紧邻的另外一个房间。
被留下的慕容雪,在久久的发呆以后,发出了一阵悲戚疯狂的笑声,是啊,她舍不得这张脸,她怎么舍得这张脸?但可笑的是,她现在居然要靠慕容栖的这药,去恢复如初吗?
慕容雪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荷风苑,睡在隔壁的茹夫人被这一阵悲戚的笑声震醒,刚要叫人点灯,就看到窗前居然坐着个人,下意识的,茹夫人就以为是她房间里的丫鬟。
“贱蹄子,没听到雪儿的那边的声音吗?还不快去给我掌灯?”
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茹夫人就开始穿衣服,可她衣服都已经穿好了,依然不见床边的人有什么动静。
“耳朵聋了。吗?”茹夫人声音微颤的吐出了最后一个吗字,紧跟着是一声尖叫。
“啊!慕容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栖单手支颌,坐在床边对茹夫人笑了笑,“听说茹夫人有喜了,相府即将迎来一位新成员,栖儿做大姐的,怎么能不来道声喜呢?”
“你,慕容栖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有喜呢?”
茹夫人双手微颤的指着慕容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茹夫人不用担心,毕竟,像茹夫人这么气色红润的,一看就是有父亲常年宠爱的,有个喜,又有什么稀奇的呢,倒是岁数大了是真的,所以,今晚栖儿来这里是为茹夫人送一粒药的,只要茹夫人吃了,必定能保证茹夫人和胎儿安然无虞。”说着,慕容栖两根纤白的手指,捏着一粒药丸,送到了茹夫人的面前。
茹夫人下意识的想要躲,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慕容栖手中的药,就已经落入她的口中,速度快到,茹夫人根本就没看清慕容栖的动作。
“唔。咳咳咳。”茹夫人干咳了几声,可药已经生生被她咽了下去,“慕容栖,你,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你这个贱人!”
茹夫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抓住慕容栖,可惜,她的动作比慕容栖慢了不止一点,所以注定茹夫人这一扑,只能扑个空。
看着趴在床边正咬牙瞪着自己的茹夫人,慕容栖轻笑了一声,又坐了回去,“茹夫人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吗?一粒保胎药而已,毕竟茹夫人的年纪大了,小产之类的事,总是保不齐的,所以,为了让茹夫人能够把肚子里的孩子看的和自己的名一样重要,栖儿也只能把珍藏多年的药,便宜的茹夫人了,茹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慕容栖不提还好,慕容栖这一说,茹夫人只觉得一阵阵暖流往自己的小腹滚去,最后聚集在肚脐下方的地方。
“感觉出来了吗?茹夫人?是不是很暖?”
茹夫人面色苍白的看着慕容栖,嘴唇也开始跟着发颤,“你,你这个小贱人,你到底是想干嘛?”
慕容栖无辜的耸耸肩,“不干嘛,帮帮茹夫人而已,茹夫人的肚子里,真有可能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了,所以,为了相府的香火,栖儿给茹夫人吃了一种药,这种药可是相当的珍贵,一般只要茹夫人不死,那么茹夫人腹中的孩儿也不会有事,但是,如果茹夫人一个不小心,真的让孩儿小产了,那对不起,茹夫人的性命,估计也会不保,就这样,所以,为了茹夫人能好好的活着,请一定要保护好腹中的胎儿哦。”
说完,慕容栖对着茹夫人挑了挑眉,走出了房间,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在床上面色灰白的茹夫人笑了笑,“知道茹夫人必定对我心存谢意,所以,我好心的告诉茹夫人,这个药,只要服用了第一粒,就必须要服用第二粒,不然,茹夫人和孩子,同样会不保,至于这第二粒药嘛,请茹夫人半个月后,备上万两银子,来竹园换吧。”
说完,慕容栖再没停留,潇洒的离开了房间,到了院中足尖轻轻一点,往竹园方向而去。
而房间中的茹夫人则在慕容栖说完刚才的那一段话以后,生生吐出了一口心血,接着,面色就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荷风苑一晚上哭声笑声闹声不断,第二天却出奇的安静,就好像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
慕容雪难得的有了一个好精神,从宁王和慕容栖的完婚圣旨下来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精神状态这么好的。
脸上已经重新包上纱布的慕容雪,坐在镜前精心的装扮了一番,才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往慕容裕丰的院子走去,经过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思虑,她终于想明白,如果要进得宁王府的门,还是要从慕容裕丰下手,前几天她是被逼急了,才会想着仗着慕容裕丰的宠爱,跟他对着来的,现在,她要去再慕容裕丰面前,好好的卖卖乖。
而茹夫人,则一整晚就像是死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今天早起,丫鬟去叫她起床,她都还是那个状态。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可慕容栖回到竹园以后,却睡了个踏实觉,一大早醒来,凝香就已经开始拉着她试换各种衣服。
“现在刚刚辰时,你这么早就给我换衣服干嘛啊凝香?”慕容栖伸着双臂,无奈的任着凝香摆布。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不着急呢?今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林府设宴,但是那可是全京城的名门夫人小姐都去了的,听说就连几个郡主也都要去凑凑热闹呢,难道小姐还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啊?”慕容栖叹了一声,还不是这些什么夫人小姐都闲的太过蛋疼了,都想去凑凑热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八卦可以挖吗?
“那是因为小姐你去了,从上次满京城传的小姐的风言风语可小姐却依然能被皇上圣旨完婚以后,小姐就成了各家各户茶余饭后必定要谈论的人了。”
慕容栖皱皱眉,“可是那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开始打扮啊,我等会儿还要去暖玉楼呢,穿着这些衣服,我还怎么去啊?”
慕容栖一说,凝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这身衣服去暖玉楼的可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