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栖皱着眉,不好的预感一点点袭上心头,师兄的追妻路,怕是还很长很长,不过,起初的那一刻,她明明是从柳初晴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敌意的,是她感觉错了吗?还是说,柳初晴对她的敌意,不过是因为怕她不会好好的对沐月泽?
摇了摇头,想不通,慕容栖干脆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今晚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可她还没有走,就又有一个人挡住了她。
慕容栖谈一声,可能她今晚真的不适合出门。
“沐月泽,你想干嘛啊?大半夜的。”
沐月泽邪魅的勾了下唇,“大半夜的,我当然想干,就看夫人让不让了。”
……靠,慕容栖瞪着面前的男人只想骂娘,还能要点脸吗?
“夫人这么瞪着为夫干嘛?是嫌弃为夫没有直接干,还来问了一下吗?”
“滚边去沐月泽,我今晚还有事呢,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聊天,真是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爱这个点来找人聊天吗?”
“嗯,至于这个习惯,其实夫人不也是吗?总是大半夜的跑出去找人聊天,为夫知道了,可是会吃醋的哦。”沐月泽勾着慕容栖的下巴,唇边挂着一丝笑,让人看不出,他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慕容栖撇撇嘴,打下了他勾着她下巴的手,“我是有正事,过两天清儿的婚期就到了,我答应了要帮她的,今天得去趟鲁阳王府。”
“哦,那夫人打算去鲁阳王府干什么?想怎么阻止这场婚事?”
慕容栖咬着唇,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去鲁阳王府好去,但是怎么不着混迹的阻止这场婚事,就是个问题了,想来想去,慕容栖觉得,她只能让鲁阳王真的病起来,或许,他就没有这个心思再娶亲了。
慕容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就觉得自己的下巴又被人掐住了,迫于那双有力的手,她不得不张嘴叫了一声。
“爷说过吗?你的唇只有爷能咬的吗?”
慕容栖无语的斜了沐月泽一眼,低头咬住了他的手,狠狠的一下。
沐月泽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被她咬了个正着,“臭丫头,咬人咬上瘾了是不是?”
“哼!活该!”慕容栖放开沐月泽的手斜他一眼。
“算了,不跟你闹了,今晚不用去了,因为过了,今晚,鲁子墨就死了,鲁阳王府的婚事办不成了。”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阴沉的脸最后叹了口气,从回来以后,这个死女人是跟他摆脸子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但是,他却舍不得说她了,只能妥协,宠着,宠着,妥协。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沐月泽,“今晚鲁子墨就死了?那我不是更要去看看他?”
沐月泽挑眉,“你去看他做什么?他有你男人好看?”
“对,他的眼睛好看,啊!”
慕容栖刚刚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是耳边的风声。
“沐月泽,你要带我去哪里?”
沐月泽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的扛着肩上的女人。
等到沐月泽停下来的时候,慕容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正是她曾经来过一次的宁王府。
沐月泽落到地上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进屋直奔卧房,一把把慕容栖扔到了床上。
接着,便是慕容栖的惊叫声,和沐月泽是不是传来的一声闷哼声。
直到房间中的打斗声变成了一声声婉转低吟的声音时,隐在暗处的暗卫门才叹了口气。
要说他们的主子跟王妃,那简直是不要太激烈啊,在外边他们都能听到床嘎吱嘎吱的响声了。
第二天,慕容栖醒来已经到了中午了。
“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慕容栖忽然想到她误了跟历老约定的时间,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沐月泽也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饿了吗?”
“不饿不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沐月泽,你府里的马车快点把我送到暖玉楼。”
沐月泽眯了眯眼,“不饿?”
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这么个词。
“是啊是啊,你快点,你要是不帮我叫我就自己跑着去了。”
一边说,慕容栖推开沐月泽就往外跑。
沐月泽皱着眉,最后还是让墨琴去安排马车了。
“这么着急去暖玉楼做什么?”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对沐月泽呵呵笑了两声,“我的店,我不得总去那边盯着吗?”
沐月泽眯了下眼,还没有再继续问,墨琴远远的走来,慕容栖就跑了出去。
散下来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让沐月泽有些晃眼。
暖玉楼。
慕容栖到的时候,孙天阳正一圈又一圈的在大厅里转悠,见慕容栖下车忙迎了上去。
“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历老好像生气了。”
慕容栖点了点头,就了后堂。
房间中历老正在专心的雕这一个玉器,听到声音,抬起眼皮子看了一下,见是慕容栖便又耷拉了下去,“哼,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只是前两天图个新鲜而已。”
慕容栖笑了笑,“对不起,历老,有点事耽误了,我以后不会了。”
历老看着慕容栖因为着急而冒出的薄汗,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行了,坐下吧。”
慕容栖坐下以后,历老便恢复了平时认真严谨的样子,这一教,就是一个多时辰。
等慕容栖再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
“老大,历老没说什么吧?”
“没有。”慕容栖摇了摇头坐到了柜台前。
“孙天阳,我给你们找了个明面上的老板,改天你把大家聚到一起,就在李二狗的酒楼就行,到时候把她介绍给你们认识。”
“是,老大,不过老大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呢?”
慕容栖勾了勾唇,有时候隐藏一部分的势力,到了关键的时刻,才能起到大作用,就比如说经济势力。
回到竹园,难得的清闲时候,慕容栖让小宝教了一下她密道打开的方法,便进了密道去研究那些书去了,重点是那些关于毒术的书,她总觉得,只要她认真的把那些书都过一遍,就能找到解林之熙的毒的办法,想想林之熙那副清瘦的模样,慕容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起来,整件事,说起来,最无辜的就是林之熙,现在,她,沐月泽,墨柳都还好好的,反倒是林之熙成了这个样子,哎。
叹完一口气,慕容栖便沉下心研究起那些书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直到肚子咕咕直叫,慕容栖才想起来,她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
从密道出来,慕容栖就直奔厨房而去当看到厨房中用小火温着的鱼汤时,慕容栖愣了愣。
“小姐,宁王殿下下午来了,可是小姐一直没有出来,宁王殿下帮小姐炖完鱼汤以后就走了,宁王殿下说了,小姐应该是一天都没吃东西,让小姐不要上来就吃那些干的,要先喝点汤,再慢慢吃别的。”
慕容栖看着锅里奶白色的鱼汤,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也没有回房间,慕容栖乘了一碗鱼汤就地喝了起来。
“娘亲,你可算出来了。”
听到外边的对话,在房间中抱着本书的小宝也跑了出来。
“娘亲,今天下午爹爹带我进宫了。”
“哦?那见到小馒头了吗?”慕容栖好奇的问了一声。
“嗯嗯,见到了,小馒头没事,看起来好像还在宫里带着挺开心的样子。”小宝嘟着嘴,微微有些不开心,他原本以为今天他去见了小馒头,当着皇祖奶奶的面,能把小馒头带回来呢,可却没想到,当时他说要把小馒头带回来的时候,小馒头居然一下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跳进了凤贵妃的怀里。
慕容栖揉了揉小宝的小脸,“也许小馒头是因为在宫里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才不肯回来呢?小宝安心等着就好。”
“嗯,爹爹也是这么说的,小宝会安心等着的,即便是小馒头真的抛弃了小宝,小宝也依然喜欢她。”
小宝说着,眼中闪出了一丝泪花,“娘亲,我从来都没有把小馒头当做宠物的,小宝一直都把她当做是最好的朋友。”
慕容栖心疼的擦了擦小宝的眼泪,“娘亲知道,娘亲知道小宝对小馒头的感情,可既然是朋友,那小宝也要相信小馒头知道吗?小馒头那么聪明,她一定也能感受到小宝的感情,所以,她是不会轻易的抛弃小宝的,就像是娘亲会相信你,会相信你爹爹一样,有时候,即便是短暂的离开,也不意味着抛弃,懂了吗小宝?不许再难过了哦。”
“嗯。”小宝抽了几下微红的鼻子,在慕容栖的怀里蹭了蹭,“那娘亲会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暂时离开爹爹吗?”
慕容栖目光一闪,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不会吧。”
小宝叹了口气,“小宝真羡慕娘亲和爹爹,娘亲,你说小馒头如果也是个人,该多好啊,能说话,能笑的人,小宝觉得,小馒头要是变成人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
“哈哈哈,小宝啊,你怎么就这么能想象呢?”慕容栖无语的捏了捏小宝的小脸蛋,可无语的同时,却又觉得小孩子的世界,真的是什么都那么美好,如果小馒头真的能如小宝所想,变成一个小美女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让一个小狐狸来做她的儿媳妇。
第二天一早,慕容栖出了房间,就得到了一个消息,鲁阳王府世子暴病不治,昨天早晨去了,鲁阳王府一片哀恸,鲁阳王直言慕容清是个扫把星,退了这门婚事。
起初的时候,慕容栖只觉得这件事怪异无比,当时在鲁阳王府偷听的时候,明明是觉得,鲁阳王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婚的,就算是鲁子墨这边耽误一下,他大可以把婚事往后推一推,怎么就这么轻易取消了这门婚事了?难道就不怕那个人和沐月洺为难他吗?
后来经过沐月泽的一番解释,慕容栖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鲁阳王放弃了这门婚事,而是沐月洺和那个人放弃了鲁阳王,似乎是从魏姨和慕容清忽然住进竹园,慕容栖开始帮着魏姨治病开始,那个人和沐月洺,好像就放弃了鲁阳王,而鲁阳王的和他们合作的目的也基本达到,所以鲁阳王府才借着这个机会退掉了这门婚事,其实鲁阳王是真的不想找这么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进鲁阳王府去,毕竟鲁阳王府有太多的秘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不用嫁去鲁阳王府做小妾,总应该算是一件喜事,但是鲁阳王府退婚的这个借口却找的让慕容栖恼火,什么叫慕容清是扫把星啊,这让清儿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啊?
可现在的慕容清,明显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姐姐,我不用嫁去鲁阳王府了!”外边跑进来的慕容清激动的说道。
慕容栖皱皱眉,“可是你的名声也都毁了啊,清儿,难道你不在乎吗?”
慕容清笑了笑,“我不在乎的,姐姐,只要能好好的和娘亲在一起,什么名声,我都不在乎的,不就是一个扫把星吗?如果真的遇见对的人,这些都不成问题,而且,这个扫把星,也正好把那些所谓的亲事都挡到了门外不是吗?也还有真正在乎清儿的人,再会不理会那些传言的,姐姐,清儿也想像姐姐一样,找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慕容清说完,脸上红了红,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
慕容栖倒是被慕容清的这番话给惊喜到了,“好,只要清儿能想通就好,而且,姐姐也相信,我们的清儿一定会找到在乎你的人的。”
“嗯嗯。”慕容清点点头,她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姐姐大婚以后,带着娘亲离开相府了。
——
今天从暖玉楼出来的时候,慕容栖专门让孙天阳带着她去了趟他们施粥施粮的地方看了看,看着那些一个个懒洋洋的排着队,只等着领粥的人,慕容栖叹了口气,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不劳而获的习惯啊,施粥施粮也要适可而止。
“孙天阳,去宁王府取出一部分银子来,先把善堂建起来,慢慢的对这些人宣传一下善堂的好处,等善堂建好以后,再跟他们说,以后施粥改到善堂了去了。”
“是。”孙天阳应了一声,“可是老大,这些人,我们也私下打听了一下,真正能用起来的人,到底是少数的,老大这么做,真的有必要吗?”
慕容栖看着远处那些人叹了口气,“这些人是有点让人失望,但是世道艰难,皇上昏庸,酷吏横行,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只要咱们的善堂建了起来,名声打出去了,也总会有人慕名而来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到最后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也就算是做一点善事,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一个栖息之所了吧。”
“哦哦。”孙天阳点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便善良了,可他却觉得老大说的没有错,他们都是无依无靠长大的孩子,什么样的苦都受过,自是不愿意看到那些人跟他们一样,受着一样的苦。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栖都一直在看书中度过,除了每天出门去一趟暖玉楼,慕容栖基本都会泡在那堆书中。
这天慕容栖还准备去看书,却见竹林中墨琴远远的走了过来。
慕容栖望着墨琴挑了挑眉,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墨琴了,而且这段时间,从墨竹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了不喜不悲的样子,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且上次墨琴揍了暗一以后,似乎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王妃。”墨琴进到竹园对着慕容栖行了一礼。
“今天是鲁阳王世子的丧礼,主子让墨琴来接王妃。”
“哦。”慕容栖应了一声,这么算来从得到消息说鲁子墨去了,到现在,也有五天了,可不得该下葬了吗,不然的话,药效就过期了,“好,那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可进到房间,看着那满满一柜子的红衣,慕容栖就头疼,靠,全是红色的,总不能人家葬礼传一身红过去吧?这个沐月泽也是的,难道看红色就总也看不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