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什么?”
“带给你灾难。”
“这又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没有打那通电话给你……”
涂轻语踮起脚尖碰了碰白莫寒的唇,而后站直道,“都过去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白莫寒被这个若有似无的吻弄得一愣,而后微微俯下身,双手移到涂轻语腰上,将人搂着贴近。
“姐,好喜欢你……”他嗓音低哑中带了点诱惑的意味,尾音拖长,独有一种缠绵的味道。
涂轻语直觉得危险,双手撑在白莫寒胸膛勉强拉开些距离,“我突然觉得有点困,恩,应该再补一觉。”
“不是刚睡醒吗?”白莫寒含笑看着她,忽然将她抱起,放在橱柜台上。
涂轻语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用工作了?”
“为你,可以不工作的。”白莫寒一脸温柔。
“你下午不用去公司吗?去忙吧,我再去睡会儿,晚上做大餐给你们吃。”涂轻语一脸严肃。
“姐……”白莫寒委屈的看着她。
“叫姐也没用!”涂轻语推了他一把,趁机跳下地,急吼吼的转身上楼,生怕那人一个反悔,又追上来动硬的。
别人动硬的,她能誓死不从,白莫寒动硬的,就只能吃哑巴亏,最多事后气他几天,冷落几天,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回到房间,涂轻语接到洛凡的电话。
“涂轻语,你在哪里?”电话一通,洛凡沉声问道。
涂轻语一怔。
除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洛凡极少叫她全名,印象里似乎一次都没有,就算不叫小语子,也是轻语。
“我在寒寒这里。”她道,“找我有事?”
“出来见我,我们办离婚。”洛凡说完,挂断电话。
涂轻语一阵恍惚。
……
三年前,涂轻语在白莫寒离开后的清晨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无论先前说的多么潇洒,真的离开后,还是难过。
面对涂晓枫回家后的追问,她想了又想,都没忍心说出真相,只借口白莫寒出国留学,名额紧急,才会不打招呼就走。
之后别人寻问,也仍如此回答。
白莫寒离开两个月,一直没有音信,涂轻语托洛凡经过多方寻问,才知道白瑞山将他送出国。
那之后,涂轻语放弃想要联系他的想法。
白瑞山不会永远让他在国外生活,白莫寒总有回来的一天,她坚信这一点。
白莫寒离开快三个月的某一天,涂轻语早起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白莫寒不知从哪里打来的,用两分钟说了那边的近况,然后说想见她。
“姐,定明早的机票,和洛凡一起,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到我说的地方来找我,等不到我就一直等,我一定会去。”
涂轻语按他所说找了洛凡,定好机票。
在去机场的早晨,二人被海关扣下。
原因是行李中带了违禁物品,然而警察却没把她关起来,而是送进了白家庄园,在那里等她的,是白瑞山。
“涂小姐,真看不出来,你的魅力还挺大。”
涂轻语些微诧异,很快便明白了,是白瑞山知道了那通电话。
“我们一起生活近十年,他想见我一面很正常,这你都要干涉?”她对白瑞山这种做法颇为不屑。
“见一面?”白瑞山微嘲轻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见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像你这样的女人,连给莫寒做情人都不配。”
涂轻语丝毫不理会他的嘲讽,只觉得悲凉。
她若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说什么都不会让白莫寒跟在这种父亲身边。
“涂小姐,其实对付你的方法有很多,但我不想莫寒恨我,你若愿意找人结婚,劝莫寒别再惦念,我不光可以为你主婚,还会为你准备婚房。”白瑞山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举行婚礼,光领证也是可以的,我会拿给莫寒看,你再写一封信给他,劝他死心就好。”
“我会在信上写,无论多少年,我永远等他!”涂轻语赌气道。
白瑞山脸部肌肉绷紧,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会,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泳池。
保镖们会意,过来架起涂轻语将人丢了下去。
霎时水花四溅,浇得涂轻语全身湿透。
深秋池水冰凉,冷得人直哆嗦。
“依我看,涂小姐该清醒清醒头脑才对,老陆,多往里面填些冰块。”白瑞山对站在身后的管家道。
等那几个保镖填了大半池的冰块进去,白瑞山站起身,走到池边。
“涂小姐,等你想清楚了,可以叫管家来求我,我这个人一向非常大度,会给你忏悔的机会。”
话落,扬长而去。
留下几个黑衣大汉站在池边守着。
涂轻语若打算爬上岸,那几人便会重新将她踢下去。
涂轻语当然不会爬,也不会给那个羞辱自己的机会,硬生生杵在里面。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在池里泡了多久,只知道后来冻得全身都僵硬,眼前一片华彩,到最后全然变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