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姐这么久都没动静吗?”凉言昌象征似的问了句。
主要是因为有白莫寒在,冒然敲门不太礼貌,而冷淡沉着的男人,又明显不是好惹的。
“涂小姐一直没动静,我也很担心。”那佣人道,假模假样的皱眉。
“我来看看。”凉言昌上前一步,手背轻轻敲击在门上,语气一片关怀,“涂小姐,可是身体不适?需要我叫医生吗?”
门内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凉言昌有些急了,总归是做贼心虚,虽然知道自家洗手间没什么密道,却也怕涂轻语玩出什么花样。
“涂小姐?涂小姐?”凉言昌敲门的动作越发急促起来。
白莫寒本也没走的太近,见他敲门敲得急急不顾身边,脚步放轻转身悄然离去。
凉言昌一心扑在涂轻语身上,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佣人也怕人丢了会怪在她头上,和凉言昌一般紧张的盯着门。
“涂小姐?涂小姐?你再不开门我只能踹门了!”
凉言昌不自觉用上了威胁的语气,话落方觉失言,颇为歉意的转过身,打算和白莫寒解释。
而这一转身,不禁被吓了一跳,身后哪里还有白莫寒的影子?
“人呢?”凉言昌气得想杀人!
“我……我没看到……”佣人连连退后两步,生怕他把愤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蠢材,连个人都盯不住,要你有什么用!”凉言昌气得一跺脚,往楼上跑去。
佣人赶紧跟上。
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被涂轻语听进耳里,听到二人上楼后,便开门从洗手间中出来,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她上楼时,几人已经都聚集在一间卧室内,远远便听到争执。
“莫先生不经同意就闯进来,是什么意思!”凉言昌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只是想上楼找件趁手的东西撬门,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凉小姐……”白莫寒浅浅淡淡不急不燥的声音。
这时涂轻语也走到门口,一眼望去,不禁被房内景像惊了惊。
只见床边凉心身体窝靠着,左腕上一只手铐,被铐在床头,腕上因为挣动磨破了皮,伤痕见血。
“凉心。”涂轻语赶紧冲过去。
“别过去。”凉言昌伸手欲拦,被白莫寒挥手打开。
“凉先生,我妻子还在孕中,你动作太大了会吓到她。”
男人一惯平淡的浅笑,在此时看来分外可恶。
“呵!”凉言昌负手冷笑,即已经被发现,左右隐瞒不下去,索性倒打一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早说了心儿身体不适,你们偏要上来打扰,到底怀着什么龌龊心思?”
涂轻语一心牵挂凉心,无心听那二人口舌之争,过去扶起凉心揽进怀里,“凉心,我是轻语,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凉心原来是闭着眼蜷在床头与墙壁间的角落,被涂轻语揽进怀里后,缓缓睁开眼朝她看去。
涂轻语顿时怔住。
凉心看上去有些浑浑噩噩,目光不复往时清明,给人一种很……很一言难尽的感觉。
涂轻语曾在夜总会和酒吧工作过,酒吧有人卖摇头丸,在年轻人之间流行开来,吃了药并正在发作的人,大概就是这种目光。
这样一想,她不由得一惊。
“凉叔叔,凉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给她吃了什么?”犀利的目光射向凉言昌。
“涂小姐的话我听不懂,凉心是因为出了车祸才会变成这样。”凉言昌一口咬定道。
涂轻语张口还想争论,随即想到另一层。
今天就只有她和白莫寒两人过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虎父不食子,凉言昌连亲生女儿都害,其他人绝对更不放在眼里。
若逼急了,不光救不出凉心,反而连累她与白莫寒都有危险。
想到此,涂轻语冷静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凉叔叔别生气,是我太过担心凉心太莽撞了,无心冲撞叔叔,只是我看着凉心的神色很不对,不如我们送她到医院看看?凉心前几天才出了车祸,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伤到了头,兴许是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
言语间颇为客气。
“心儿只是伤风感冒,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不用那么麻烦。”凉言昌却不领情。
“那是我多虑了。”涂轻语放开凉心,虽然心中急燥万分,还是佯装镇定的站起身。
“这么晚打扰叔叔不好意思,既然凉心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过去白莫寒身边。
“涂小姐不是还有东西要还给心儿?”凉言昌阴恻恻勾唇,皮笑肉不笑。
这两人离开绝对是个隐患,不如将人扣下,交给老大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