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的休息间,我见她很累的样子,扶她过去睡下了,也免得一会有人过来送报表,看到她走露风声。”林婉白答道,边说边带着涂轻语推门进去。
然后涂轻语就被休息室的粉色元素惊到,实在……出乎意料。
房间不大,一排衣柜,一个舒适的大床。
大床上的四件套是淡粉色的丝绸面料,床头竟然还摆了两只洋娃娃。
“寒寒现在喜欢这种风格了?”涂轻语见凉心在上面睡得安稳,放心的同时也有了打趣白莫寒的心思。
“我没用过这个休息室。”白莫寒淡淡解释。
“这间休息室一直是我在用。”林婉白接话道。
一般总裁办公室里面都会有这么个休息间,累了歇歇,或者午睡一下。
但是白莫寒从来都不用,他精力旺盛不觉得累,即便累也要回家休息,睡他和涂轻语的床。
这个休息间便成了林婉白的,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林婉白的。
“唉,我还以为寒寒转性了呢。”没调侃到白莫寒,涂轻语颇为失望。
“要是莫寒的房间,我哪敢让人来睡。”林婉白无奈的笑笑,凑近涂轻语耳边压低声音,“除了你,他还能准谁睡他的床?”
涂轻语想想白莫寒那个难搞的性子,不由笑出来。
白莫寒不在乎两人怎么说他,从林婉白手里夺过文件,“我去开会。”
“我陪你……”林婉白欲跟着,被白莫寒摆手制止,“你在这里陪好我姐就好了。”
难得轻松,林婉白乐得自在,拉着涂轻语出去聊天。
涂轻语见凉心安睡,也想让她好好休息下,和林婉白到外面的办公室。
林婉白将自己办公室里煮咖啡的器具拿过来,一边煮咖啡一边和涂轻语聊天。
“莫寒平时在公司,就像个煞王一样,那几个部门经理都怕他,都说从来没见过他笑,年会也不参加,很高冷的boss。”
将咖啡豆倒入机器里,按下开关,轻轻的嗡鸣声传来。
“对了,和你说件有趣的事。”林婉白倾身往涂轻语跟前凑了凑,“前些天我们策划部新来了两个员工,其中一个是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每天都故意掐时间和莫寒在电梯口偶遇……”
“你怎么知道她是故意的?”涂轻语鼻翼煽动,闻着磨咖啡时飘出的好闻芳香,有些嘴馋。
“我和莫寒工作几乎都在一起,每次都能撞见她,一次两次的不当回事,多几次谁都明白了。”林婉白拿过玻璃煮壶,往里面添水,“莫寒每天早上来的时间不固定,她就站在电梯门口假装看文件,等看到莫寒从公司大门进来,便拿手机假装接电话,等莫寒走过来就和他打招呼,那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林婉白说着,不由撇撇嘴。
其实她很讨厌这些别有心机的女生,也因为和涂轻语是很好的朋友,想勾引白莫寒的女人,在她眼里肯定不讨好。
每当公司有年轻漂亮的新人进来,她都会嘱咐一下,让她们别动歪心思,总裁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人。
奈何有些人,就是要往枪口上撞。
“后来呢?怎么样了?”涂轻语已经习惯了白莫寒惯会招蜂引蝶,倒也不把这当回事了,好奇的问。
“后来有一天坐电梯,那女人装做崴脚往莫寒怀里倒,被莫寒躲开摔在地上……”
林婉白回想那场面,至今都乐得合不拢嘴,“你那天要在就好了,那女生摔的才惨,之后又被莫寒冷言开除,当场就气哭了,怕是也没遇到过那么不留情面的老板吧。”
涂轻语想想白莫寒对外人那不尽人情的样子,“他就是那样的……”
有些女人柔弱装可怜,大多男人都吃那一套,比如……南昊。
但白莫寒从来都不吃那一套,即便是笑得再甜、哭得再凄楚,也别想因此激起他一丝同情。
白莫寒是没什么同情心的人,毕竟有那样的童年,他同情自己都同情不过来,涂轻语一开始是有些不理解甚至气愤的,但到如今经历这么多后,也理解了。
二人边聊边煮,不多时咖啡煮好,里面休息室凉心也醒了。
涂轻语见她出来,忙走过去,“凉心,感觉怎么样?睡得好吗?”
她这属于下意识的关切,没指望凉心会回答,没想到的事话音一落,凉心便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凝着她。
那眼神……和在医院时的呆滞不同,已经能找到些平常的影子。
“凉心,认得我吗?”涂轻语朝她笑笑,心中不无期待。
“认得。”凉心声音平静,“轻语。”
这是自从出事后,凉心第一次开口说了四个字,还是这样连贯,目光也很清明。
涂轻语难以形容自己心中的激动,一把抓住凉心的手,“你认得我了?凉心你认得我了!”
“我一直都认得你……”凉心见她这样开心,不免动容,“你和莫寒去家里救我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就是无法表达……”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睡到梦魇,脑中有意识,但全身每处神经都似被沉甸甸的东西压住,无法做出反应。
“记得就好,恢复了就好……”涂轻语上前抱住她,“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了,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慢慢恢复了,只是说话有些费力,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凉心回抱着涂轻语。
二人说话这会儿,林婉白煮好了咖啡,焦香四溢。
她熟练的将咖啡倒进杯子里,每杯中放了两块方糖,招呼道,“人没事就好,坐下聊吧,喝点咖啡。”
“谢谢。”凉心礼貌道谢,走过去坐下。
她精神没恢复好,站久了仍会觉得晕眩,还是坐着比较保险。
涂轻语也跟着过去坐下,心不在焉端起杯子,忍不住看向凉心问,“凉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凉心刚准备拿杯子,闻言动作一顿,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起因该说是陆幕宁……”
起因就在她与仲谦那场车祸之前,她在父亲书房听到父亲与古砌通电话,话里话外指向的都是在拍卖会后,借机暗害陆幕宁。
原因,也很简单——陆幕宁阻挡了古砌的财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