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院门外的响动,立刻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热闹的欢呼声。
“二婶子,玉二叔,宫里来人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门外传来狗子的欢呼声。
紧跟着传来一声尖锐的男声,道:“这里可是玉锦堂的家?”
“是,是,正是。”玉忠平作为家里的大家长,自然站在最前面,准备接旨。
那太监环视了一圈,眼中的傲慢跟不屑从眼眶中自然的流露出来,止都止不住。
他从宫中出来一路走了二十几天,好不容易才来个耀月城,从同行的太监口中知道,这新晋的榜眼玉锦堂只不过是个白丁出身,他就再心里生出了不满。
别人不是勋贵就是皇亲,最差的也是家财万贯,可落在他身上的却只能是最普通的农家,这样的人家肯定拿不出多少赏银。
尽管这户人家一人得道,可他也半点都没放在眼里。
“你就是这个家的家主?”眼神直直落在玉忠平身上,嘴角撇了撇,心里暗暗诽谤,果真跟他预想中的一样,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唯唯诺诺。
再看眼前的院子,虽然看起来还算新,而且是整个村子里的头一份,可这样的院子盛京城里随处可见,而且跟皇宫的建筑比起来真就不够看了。
其实说起来,玉瑶建的这个院子,比一般的商家都好了许多,可眼前这位得了‘特殊’命令的公公,可是看哪儿哪儿都觉得挑剔。
“回公公的话,我就是玉忠平,玉锦堂的爹。”玉忠平客气的说着,不想给儿子招惹什么麻烦,毕竟儿子要是能入宫当差,说不定会跟这个人有交集。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不想轻易得罪他,玉忠平虽然感觉到他的傲慢,依然强忍着心中的不愤。
公公走到香案前,要着眼前的烛台跟桌子,脸上立刻拉扯下来,捏着嗓子轻咳出声:“大胆,你们玉家真是藐视皇上,居然敢拿这样脏的桌子出来,还有这烛台,一看就是用过的,简直是对圣上旨意的藐视,哼!杂家现在就回去禀明了皇上,让他老人家做主。”
玉瑶看着一脸怒容,险些欲摔桌子的公公,心中冷哼,脸色从刚刚的高兴变的冷了下来。
玉瑶缓缓的走出来,道:“公公好大的威风,我们玉家到底有没有要藐视皇上,您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公公看见玉瑶脸上蒙着面纱,只看到双眼透着冷冽,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那公公感觉全身像泡进了寒冷的冰水中,忍不住打个寒颤。
“你,你是什么人?我说藐视就藐视,你,你还能奈我何?”那公公强撑着颤抖的身体,连说话都变的打颤。
“魏公公果真好大的架子,她是不能拿你怎么样,那要是我呢?” 陌染一双寒眸冷冷的射在魏公公身上,等看清楚从外围走进来的人,那魏公公吓的双腿都快站不稳了,脸色煞白。
“大,大将军?老奴,老奴不是眼花了吧?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被称为魏公公的人,看到陌染走出来,身上的气势立刻像老鼠见了大老虎,乖乖的跪在地上,全身打着颤,头更是低垂到地上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叫苦不迭,这陌大将军没事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而且那人不是说过,大将军根本没在北辰国,可现在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早知道自己就乖乖的宣旨,然后马不停蹄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就是给他几十两或是几百两的赏银,他也不敢要了。
魏公公的脸在陌染出现的刹那,脸上立刻变的皱成团,就像吃进了苦瓜。
“我不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原来魏公公是这样的厉害,为皇上办事更是尽心尽力,等本将军回到宫里,一定会好好禀明皇上,好好嘉奖你才是。”尽心尽力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让魏公公愣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更是瑟瑟发抖。
“大将军,奴,奴才知错了,知错了,求您饶命啊!”魏公公显然已经快哭了,只顾着拼命的求饶。
玉瑶冷眼看着恨不得趴在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道:“魏公公,您看这宣旨的好时辰可是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还要不要重新换个好点的桌子,至于这烛台,底座可是纯金打造的,可惜了,公公嫌弃这样的烛台不合适,这可就让我们难办了?我可听说,宫里祭祀用的烛台也不过是用的黄金打造而成的烛台,难道魏公公是想让我们越过皇家去?哎呀!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大罪了,我只是平民老百姓,可不敢做出这样冒犯皇上的大罪,不过魏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相信皇上一定会从轻发落的,对不对啊?魏公公?”
魏公公现在恨不得两自己隐形起来,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比蛇蝎还毒,现在他无比后悔招惹玉家人了。
“玉姑娘,奴才知道错了,这路途遥远,老奴肯定是被沙子迷了眼,这才老眼昏花了没看清楚,再也没有比这桌子跟烛台更好的了。”说着还不忘在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两巴掌,两个血红的掌印立刻浮现出来。
一直待在院门外看热闹的人,眼看着刚刚趾高气扬的魏公公一下变成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所有人脸上都憋着笑,耸动的肩膀显示他们的内心。
玉忠平轻咳出声,用眼神示意两人消停一下, “魏公公,既然现在烛台跟香案都没事,您看是不是可以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