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客气了,我记得右相大人在城中的街头好像还有一处别院,虽然那个院子看起来有些破败,可要是作为我夫人的道歉礼物,还是勉强凑合的。”听见陌染提到那个别院,林夫人双眸立刻瞪成铜铃,嘴巴大张。
“你怎么不去抢?这礼物未免也太重了吧?难道就不怕玉姑娘一口吞不进去吗?”林夫人立刻叫嚣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听的人耳膜生疼。
玉瑶刚刚还在舒展的眉头立刻轻蹙起来,眼中闪着浓浓的不悦。
感情自己的大度,居然换来了别人不识抬举。
既然这样,她干嘛还要给林府的人留脸面?反倒是自己来为难自己,这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林夫人觉得那庄子比这林府的门风重要的多,右相大人也这样觉得吗?既然这样,我自然不介意让整个林府的人来给我跪下道歉。”玉瑶轻睨着眼睛,眼神犀利的落在林右相身上,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阵寒凉,冰冷刺骨。
林右相咬牙,抬起手狠狠煽在林夫人脸上,刚刚还白皙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五个红红的掌印,看起来格外清晰醒目。
“老爷……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林夫人不敢置信。
她跟林右相虽然不能说有多少爱意,可也算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过,尤其是还有林雅儿这个小贱人在场。
现在不止是打的她的脸,还有她身为林府大娘子的尊严。
“闭嘴!还不快向玉姑娘道歉?你身为长辈,怎么可以随口出这种话来?简直太不像话了,今天林府中的事可是多亏了玉姑娘不计前嫌,不然,咱们林府在盛京都会待不下去了,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们mǔ_zǐ 给丢光了,还不快滚回自己的院子去?”林夫人可是不敢再待下去,现在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而且当着玉瑶跟林雅儿的面。
看着林夫人愤恨离开的背影,林右相只能拱手道:“这次是林府的错,至于城中的别院自然是本相送给玉姑娘了,管家,将别院的房契取来交给玉姑娘。”
官家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道:“老爷……那,那怎么可以?”
林右相脸色立刻变的冷下来,一双寒眸紧紧盯着管家,道: “难道本相说话,连你都不听了吗?”
看林右相怒火中烧,管家再不敢多言,道:“老爷别动怒,是,老奴,老奴这就去将房契取来。”
张富阳自从玉瑶将凶手的线索找出来,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变的格外僵硬。
现在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林府,他没想到这玉瑶不止能将这证据想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找到杀人凶手。
看着这右相大人憋屈又不得不讨好玉瑶的样子,看来这凶手必然就是林府中人,而且极有可能是――
想着,张富阳不敢再猜测下去,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消失,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准备开溜。
“张大人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腿刚抬起来,身子还没迈出去两步,就听见身后猛然传来陌染那冰冷带着冰渣的声音。
单单听着这声音,张富阳就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变的僵硬,额头上呼啦一声,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敢移动半分。
身体机械的转身,聂聂的说道: “这,这里好像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自,自然是不敢再叨扰右相大人跟夫人,所以下官这就带人离开,这就离开。”
说着脸上的肌肉都变的僵硬了几分,来回抖动,双目就是不敢看陌染的眼睛,颤颤巍巍的准备逃离。
“虽然我来得迟了些,可这个我还是能看懂的,就不知道张大人准备什么时候来履行上面的约定呢?”陌染慢条斯理的将之前签订好的字据拿出来,身上慵懒而强大的气场,简直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冰雪,让人像是吞进了冰渣子,冰冷刺骨,汗毛耸立。
林右相在心里一阵庆幸,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先下手为强,用一个别院抵消了这个约定。
不然让别人传出去,他们整个林府的人都对着一个黄毛丫头下跪道歉,那自己真是就只能辞官归田了。
张富阳看着那张字据,心脏骤然一紧,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奴婢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本来还想着借此机会讨好一番右相大人,没想到没招到狐狸反倒惹的一身骚。
他刚来盛京两年,别说像右相大人那样的别院,就是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半个,这下,自己可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带着全家人然后上门给玉瑶这个女人磕头赔礼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