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东西都是精美的绣样,从玉婷手中绣出来的东西,更像是活过来一样,所以每个月至少也会有五百两银子进账。
玉婷也是孝顺的,每个月都会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自己的母亲,所以积攒下来,也是不少的一笔银子。
可玉婷的孝心现在反而让母亲觉得理所当然,不仅现在开始嫌弃玉婷,还磋磨起她来。
这样的变化,在常子熙看来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可常婆子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转变,将心比心,他觉得母亲未必能做到像婷儿这般大度。
常婆子见常子熙居然为了玉婷要跟自己翻脸,顿时跳起脚来,声音尖锐,厉声道:
“好,好你个常子熙,你果真是翅膀变硬了,居然敢嫌弃老娘,从小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居然娶了新娘忘老子娘,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娘真是白养你了。”常婆子顿时哭天抢地的撒起泼来。
对于常婆子的话,常子熙觉得锥心般的疼。
难道她这样怀疑婷儿,就不是在侮辱他吗?
城儿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孩子?
这要是被婷儿听见了,岂不是锥心般的污蔑?
常子熙闭上双眼,将心底的痛苦全都埋进肚子里,眼中尽是冰霜,道:“娘,我知道你拉扯我不容易,所以之前你磋磨婷儿的事我也多有忍让,更是不曾说过你半分。
可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现在还污蔑她,城儿是我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那别怪我。
还有,我是不会跟婷儿合离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住在家里,那我就带着婷儿出去单过,分家吧,也省的碍着你的眼。”
常子熙说的异常冰冷,连旁边的常老汉都觉得事态的严重。
“熙哥儿,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还想到分家去了?”常老汉一头雾水,跟着询问道。
“您还是问问娘吧,她今天带着余莺儿去玉家都做了什么,我现在都觉得没脸面对岳母跟婷儿。”常子熙面色苍白,说出来的话却夹杂着冰渣子。
常老汉转头,正对上余莺儿那躲闪的眼神。
余莺儿恨不得将自己变成隐形人,这表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简直能冻死人。
常老汉哪里顾得上质问余莺儿,对着常婆子冷冽的出声道:
“老婆子,还不快把话说清楚?”
“说,还让我说啥?我这还不是想着给莺儿找个好人家吗?再说,他玉锦堂还不是泥腿子出身,现在让莺儿过去给他做妾,那都是抬举他了,他们玉家倒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居然还拒绝,我呸!”常婆子说着眼中尽是讥讽。
常老汉见常婆子越说越离谱,直接怒上心头,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道:
“老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这个家拆了不成?你看看你都做了啥?
那玉家大郎娶的可是大学士家的嫡女,那样高贵身份的人,又岂是莺儿丫头可比的?那大郎能看的上眼吗?
再说,咱们只是姻亲,你这样做可想过熙哥儿的处境?”常老汉都比这老婆子看的明白。
这余莺儿别说是给玉家大郎做妾,就是给熙哥儿,他都不会答应。
只是他这个老婆子还拎不清,之前因为她娘家的侄子的事已经惹怒了玉家,现在又加上这件事,恐怕这玉家人更不待见他们常家了。
常老汉看了一眼常子熙,道:“熙哥儿,不如,不如明天我跟你去登门道歉吧?”
看着愧疚的常老汉,不等常子熙开口,常婆子厉声道:“你敢!我才不会去玉家道歉,再说我又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老婆子,你之前折腾的婷儿早产,现在又想着折腾的家里不宁,这都是我的错,熙哥儿,你先回屋去吧,这件事爹会处理好,不会让婷儿为难。”常老汉一辈子都听常婆子的话,没想到这件事上他半点都不含糊。
常子熙深深看了常老汉一眼,这才起身道:“爹,如果娘还是执意让我合离,那我只能带着城儿跟婷儿分家。”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常老汉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可一双眼睛却闪着睿智的光。
当天夜里,不知道常老汉跟常婆子说了什么,半夜里听着一阵争吵后,就见常婆子一阵干嚎。
当天余莺儿就被常老汉给送回余家,还警告余家人,再也不能打着玉家的名号去招摇撞骗,否则就断了他们这门亲。
常婆子知道这消息后,当天就找常老汉大闹了一场。
只是常老汉像是铁了心一般,对于常婆子的闹腾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