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万花丛中,有一名女子身穿一袭白衣,翩然起舞。
而对面,正是一清浊华贵的男子吹奏着竹笛,两人四目相对,隔着画作,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情意。
这两个人物有些模糊,可一看那身形,还是从中看出了几分端倪。
陌染心知,这就是当日他们两人在旭华城外赏梅的场景,没想到被瑶儿给记在了心里。
“太傅大人,如果您也想要这种墨,我这里还有没用完的药液,只要在作画的时候滴上两滴,便也能达到这样的目的。”玉瑶说着,顺手将那侍者手中接过药瓶。
“好,好,那老夫就多谢玉夫人相赠了,玉夫人这画是难得的佳作,这下我宣布,胜出者是……”太傅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话音还未落,便被箫莜竹给打断了。
“且慢!太傅大人,本小姐承认这玉姑娘画功了得,可刚才皇上也说了,他要的是西风寒梅图,可玉夫人的画作上面只见寒梅,却并没有所谓的西风,难道这也算胜出吗?”箫莜竹觉得刚刚自己没有领悟这西风如何表达,那玉瑶这画上面同样没出现半点,自然也可以做不得数。
“箫姑娘认为这西风该如何表达呢?”玉瑶缓步往前走了些,坚定的出声道。
“我,我自是没想出来,所以我的画也只能算完成了一半,可玉夫人的画不是也没有吗?既然都算作半幅画,那又该如何评判呢?”箫莜竹似乎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似乎在等着玉瑶回答。
“这……”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知道箫莜竹不过是找的借口,可她的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毕竟这西风两人都没有画出来。
这下不仅是太傅犯难,连水倾绝都蹙起眉头。
刚刚他刻意加上的两个字,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箫莜竹抵赖的借口,真是――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玉瑶走到自己的画作面前,朗声道:“箫姑娘,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你的是没有西风,可我的画上面分明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
“莫,莫不是我听错了?这玉夫人的画上,什么时候有西风的影子了?”
“再说,这西风根本就画不出来,这又如何在画中体现呢?”
“如果玉夫人说的是真的,那这箫姑娘可是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
“可不是,不知道西风如何画,?那是她自己蠢,现在还来污蔑别人,岂不是输不起?”
…… ……
“玉瑶,你休要信口雌黄,你这画上明明没有半点西风的影子,又如何说已经完成了?”箫莜竹用手指着玉瑶的画,脸上闪着凶光,面目狰狞,似乎恼羞成怒。
“闭嘴!玉夫人,我家姑娘输了,不用再比了,是您技高一筹,我箫家甘拜下风。”这箫太师可不是傻的,那铁青的脸似乎已经将其中的事看的明白。
“爹,您怎么能……”箫莜竹不甘心,她分明没有输,可父亲怎么能亲自承认呢?
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今后连皇上都会看不起她了。
“闭嘴,你还嫌今天不够丢人吗?”这箫太师刚刚还觉得她聪明,可现在看来,这玉夫人分明早就将这女儿看个清楚,人家不过是没说破,现在这是准备反击了。
“箫太师此话何意啊?这本就是女子之间的切磋,再说,这箫姑娘说的也没错,我跟相公来水倾国,毕竟也算是替皇上走这一趟,总不能丢了皇上的脸面,这箫姑娘既然觉得她是代表水清国,那这高低还是说清楚的好,否则我家相公回去也没法跟皇上交代。”这玉瑶的话简直就是绵里藏针。
玉瑶他们不能代表北辰国,却是来替自家皇上分忧的,可这箫莜竹刚刚亲口说能代表水清国,这谋反的一顶罪名,就硬是扣在他们箫家的头上。
而现在的高低,可是两国皇家的颜面,不能这般马虎过去。
说起来,玉瑶硬是抓住了他们箫家的命脉。
这女人,果真不容小觑。
看来今日之事,别想这般善了了!
箫太师清楚接下来就是在打箫家的脸,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可这件事让他对箫莜竹彻底的看不上眼了。
真不知道自家那个老婆子到底是如何教养女儿的?居然把这嫡女养成了这般不懂礼数,没脑子。
见其他人都等着玉瑶揭开答案,水倾绝端坐道:“玉夫人,还是你来帮大家解开这疑惑吧!”
就在刚刚,水倾绝也已经看的分明,这西风的下落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