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姑娘,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知你父亲得了什么病?为何会……”玉瑶是怕他还有其他的隐疾,毕竟过去了几年,就算陌染想查也需要时间。
从魏烟这里了解一些,能让陌染少走不少的弯路。
“我记得我八岁之前,爹的身体都非常硬朗,就在我八岁之后,家里爷爷奶奶想让我爹纳妾,传宗接代。
后来经常给我娘进补,我爹心疼,加上我娘身子也虚弱了些,他就带着我娘去了庄子上住了几天。
自从回来之后,他偶尔会咳嗽,请了大夫回来只说是风寒,再后来,我爹的病就越来越重,再加上当时城里发了洪水,一忙过去了半年,我爹的身子就是从那时候垮的。
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那段时间,城里的事务都交给了叔父打理,后来我奶奶让娘安心照顾我爹,将后宅的事也夺了过去。
可她一个妇人大字也没识几个,自然的后宅的事就被我二婶哄了去。
我爹这一病就再没起来,直到……”
魏烟觉得那段时间是她心底的殇,愈合起来的疤痕就被撕裂开,眼泪挂在眼角,一双眼睛红成兔子,透着隐忍。
“魏姑娘,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爹的病来得太蹊跷吗?或者你娘有没有留给你什么话?”玉瑶本就不擅长安慰人。
再说,她觉得魏烟也没什么值得安慰的,这人总要学着长大,不过这长大的代价有大有小,而她面临的无疑是最大的。
“玉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当初我还太小,可这几年也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当初我爹娘身边的人全都被换了,甚至连奶奶身边的人都换了不少。
如果是之前,我不会怀疑,可这两年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尤其是魏熊他有意无意的想打发我,不得不让我怀疑。”魏烟不是傻子,如果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既然知道她有所怀疑,玉瑶倒是放心下来。
“没错,你先看看这个吧,这是我们的人查出来的,信笺上虽然没有言明毒杀谁,可魏慎,提到了你父亲的名字,我想从你口中得到证实,这才好继续查下去。”玉瑶说着将信交给她。
魏烟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声嘶力竭。
这女人倒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柔弱。
魏烟一点点看过来,越看眼底的水雾越多。
恨,恨的咬牙切齿,她就知道,她的父亲……那个在他心里山岳一般的男人,他果然不是病死的,他的父亲。
“……父亲!”
她不知道玉瑶的消息是从何处查来的,可这消息足够让她难过心殇。
“这是审问了当初替你父亲医治的大夫的口供,当初这大夫险些被人杀人灭口,后来还是他服了毒,在那场大火中故意伤了脸这才逃过一劫。
可尽管这样,那些人这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他东躲西藏,家里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他隐姓埋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因为容貌改了,名字变了,我夫君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找出来,这是他的口供,说是当年给你父亲服用的药有加重咳疾的成分,所以你父亲才会一病不起。”玉瑶一口气将她知道的说出来,魏烟已经气的双颊通红。
“玉夫人,我父亲他真是魏熊给毒死的,为什么,我父亲不仅提携他,还将我跟我娘都交给他照顾,他为什么……他怎么忍心……
当年他只不过是一名举人,我父亲将他安置在城主府里,这样的恩情他竟然敢……”魏烟只觉得心里燃烧起一把火,魏熊那个畜牲,他不仅杀了父亲,还霸占了属于她的家产,现在又要连她也害死,简直泯灭人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父亲一样仁义,节哀。”玉瑶倒是有些了解魏熊的心思。
同一个爹娘,为什么作为兄长的能做一城之主而他只能寄人篱下?
这种不平衡之下,只要给他一个契机,他自然不甘心。
而天灾加上人祸,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你现在知道了也没办法,单凭这点证据也不足以给你父亲报仇。”玉瑶提的是报仇,而魏烟心里也是真的恨。
“我知道,玉夫人,魏烟能求您件事吗?”魏烟重重跪在玉瑶面前,脸上透出坚决。
“魏姑娘请说。”这件事既然管了,他们就没打算半途而废,既然这魏烟求到她面前,自然不会甩手。
魏烟大喜,感激菩萨派了玉夫人跟她夫君这样的好人来相助她。
父母之仇,她定然要报。
魏烟捏紧手中的帕子,唇瓣紧抿,一脸的坚定。
“玉夫人,我想去击鼓鸣冤,还请玉夫人助我。”她一个孤女,现在要状告的是亲叔父还是城主,恐怕她还没靠近衙门就被人抓起来。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般渺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