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眼见薛永要动刀杀人,想要躲开却被薛永踏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拿起手来抵挡一二,西门庆此时也不愿真的让薛永惹上人命官司,拿手去拖了下薛永,但就是这般,这一刀还是结结实实扎在牛三的臂膀之上,差一些就将他的左胳膊整个砍下。
这一刀是当真将牛三吓唬住了,挨了这一刀,他很清楚这一刀的力气与角度,若不是他手臂挡住了扑刀,若不是西门庆拿手挡了下薛永的胳膊,他非要死在这一刀下不可,薛永这一刀就是要他命的,平日里虽然也与人打架斗狠,但最多用的是棍棒,很少动刀,即使动了朴刀,也不敢朝人下死手,薛永这般一刀要人性命的架势,他当真不曾见过。不说此时牛三被吓得半死,此时围在周围的那二三十个汉子也不敢轻动,哪里见过这般的亡命徒。
薛永见一刀不曾结果了牛三性命,拔出来又要扑上一刀,这一刀是朝着牛三的小腹,只是这一刀被西门庆死死摁住了,牛三见状也顾不得喊疼,只大叫了一声‘好汉饶命。’
西门庆抓住薛永拿到的手,一肘子击在牛三的下巴上,叫他不能再大声开口,紧接着道:“薛大哥且慢动手,不值得为这厮惹上人命官司,切饶他性命。”
薛永刚才要杀人也不过是一时激愤,此时冷静下来,也不会再去做杀人勾当,只是口中还不饶人,说道:”庆哥儿,我知道你是心善的,可这厮欺人太甚不是个义气的人,要不一刀结果了他,必定日后寻咱的晦气,不若我现在一刀结果了他,出了鸟气,在去绿林里安身,做个大王当当,我听闻拿人心肝做醒酒汤最是鲜美,庆哥儿稍等,我给你造一份酸辣醒酒汤来。“说着手中的钢刀举起,硬是要结果了牛三的性命。
牛三见状,口中连忙呜呜出声,请求饶命,与他一同来的破皮闲汉,只愣愣站在一旁,也不敢上来救人,也无人去衙门报官,只一个大胆的找西门庆求情。
西门庆将他拦下,见牛三被吓得屎尿齐流,知道他已经被吓破胆去,日后绝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当即说道:”这牛三虽然平日对我无义,可我却不能不仁,总是一个县里的乡亲,薛大哥今日权且看我薄面饶他性命去,倘若他敢报官,或日后再来叨扰,不用兄弟出手,我自结果了他给兄弟出气。“
薛永又在牛三胸口上踹了几脚,嗤笑一声“没卵子的货,原来只有这点手段。本想一刀结果了你,可见你这般无用,现在若是杀了你,却叨扰了我与庆哥儿的酒兴,瞧在庆哥儿的面上。饶你一次,还不快滚。“
牛三见终于留的性命,捂着胳膊在众人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滚下楼去,往自己家中裹伤。
他平日只是欺凌弱小,坑害外来此地的商人脚夫,从不敢惹那强人,如今看见薛永这般不把性命放在眼中的,当真是吓破了胆,要知道世上强人太多,他这般的喽啰,一个不慎恐怕就丢了性命。
心中虽然忿恨非常,可也再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西门庆的麻烦,在屋中转了半响,心中总是不平。
“西门庆你不过依仗了个耍枪棒的破落户,就敢这般的折辱与我,待那厮走了,爷爷定然不肯与你干休。”牛三跺脚在屋里喝骂几句,不小心扯到伤口,哀嚎几声后,心中愈加愤愤。他不敢再惹薛永,却惦记上了西门庆。
“且看你能得意几日,我丢了这番面皮,要是不还了回来,日后如何在这yg县立足,老子现在惹你不起,不过听说你家养娘生的可人,是个美人胚子,嘿嘿,到时候就教她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