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道:”我出门不曾多拿,身上只有这么多.兄弟不嫌弃少就好,说什么还.”说罢自身上拿出五两银子.
西门庆将这十一两银子拿给了花胳膊道:”身上只有这么多,不要嫌少,拿去做盘缠,趁着天黑人少时,收拾行礼,出城而去,不要被沈钟那厮知道了.”
花胳膊见西门庆这般的仁义,猛地下跪道:”不想西门小官人乃是这般的仁义,请受小人一拜.”
西门庆将他扶起:”当不得这般大礼,你回家中收拾细软,走了便是.”
花胳膊面色挣了几挣道:”小官人稍带,我将那房子的房契与地契送给你,反正我恶了那没面虎沈钟,今生是难以归乡.”
西门庆慌忙道:”这如何使得,你那房子少数也在百两纹银,我怎么能受你这么大的恩惠.”
在旁的薛永道:”兄弟你救人所急,不如买了他这房子.”
西门庆摇头,”这如此我不是趁人之危么?不是好汉所为.”
花胳膊翻身跪倒在地道:”还请小官人周全则个,小人情愿折价半数.”
西门庆道:”你这把我当做了什么人,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与我回去拿银子.”
买卖房屋地契,总要有公人在场,但花胳膊夫妇着急要走,西门庆便事从权急,省了这一步,只与花胳膊在他家中签了契约,拿了他的房契地契.
在花胳膊几次三番拜谢下,西门庆都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自己就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不曾想还被人几次相谢,饶是西门庆腹黑皮厚,都有些脸红的意思.
“兄弟娶亲在即,却买了此处院落,莫不是想提前备下个****,往后好养着外室?”薛永近几日来西门庆熟了,说话便也开起了玩笑.
西门庆摇了摇头道:“薛大哥确实想的差看,兄弟要在此处开一座赌坊.”
“赌坊?”薛永愣了,他倒是不曾想到.不过随即道:”若能开的一处赌坊,那何愁银钱铜钞,原来兄弟你是要找个发财的路数.”
西门庆拍拍他的臂膀道:”薛大哥又说错了.”
薛永奇道:”怎的错了?”
西门庆笑道:”赌坊虽是赌坊,只是不是我一人所有,而是与哥哥平分.”
“这怎么使得,我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身上没有半点的财货,要不是兄弟你的帮衬,我早就流落四方去了,如何能入股此处.”薛永被西门庆说的心中一动,但还是拒绝道.
“哎,薛大哥不能这般说,方才买下这所院落时,哥哥也是出了银子的,况且日后这赌坊定然要大弄,我家中有药铺走不开,此地定然要薛大哥来坐镇,那些宵小才不敢在这里出千耍赖.”西门庆的这番话颇让薛永意动.
要是能在此地有个产业,自己又何必四下流落,受那颠沛流离之苦,风餐露宿之罪.薛永看了眼西门庆,见他眼中都是拳拳之意,并无一丝的作假,便道:”既然西门兄弟看的起,我便在此处替你看着,但有一条,这里俺只占一成股份,倘若再多了,我便起身走了.”
西门庆心中暗道他倒是个识趣的,脸上装作没奈何道:”薛大哥何至于此?”
薛永心知:’这赌坊虽然得钱的快,但是要没有官差的允许,只几日就要关门歇业,弄个不好还要吃几天的牢房.所以打定主意,只要其中的一层,其他的叫西门庆送与那衙门的官差.”
吩咐家里想跟的几个小厮,将那花胳膊的家中打扫干净,将那些不用的粗重都变卖了,虽然说哪里是有人常住的,但是新买来的房,总要自己人收拾一下才放心.
送了花胳膊夫妇出门后,见院中忙乱纷纷,他是不用做这些的,站着又无聊,干脆又携了薛永出门,在这街道上溜达.
这屋子比邻的街道,与狮子桥并行,街道也是酒肆林立,商贩纷纷,沿街的人家,几乎都开着门面铺子,贩卖者各式的商品.西门庆忙活了半响有些口干,正想去吃些酒水,见有一小厮贩卖些时新果品,便买了几个尝尝.
“小官人可要再买些?现在的瓜果正好吃的紧.”
西门庆见他可怜,便点了头道:”也罢,看你伶俐,我便将你这一篮儿的果品全买了.”
小厮拜谢道:”小官人仁义.”
西门庆道:”你先不要谢,我买你这果子,也有条件,若你做的好了,往后你但有时新果品,只卖我,我自赏钱给你.”
“单凭小官人吩咐.”
西门庆道:”你附耳过来,这几****都在街上闲逛,但有什么那没面虎沈钟的风声消息,你来说与我知,到时赏钱自少不了你。”
这小厮眉开眼笑,点点头“小官人放心,此事便就包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