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儿只一愣神的功夫,西门庆等人已经走远,回头看想自己爹爹,程万里知道女儿意思,他本想着要不要去追上一追,可被颇有心思的董平拦下了“相公,此人怕真的不图名利,我们奉有军令,还是回会高唐州才是,刚才那人说的是,如有机缘,当能再见,到时候相公再谢他不迟。”
程万里捏了捏胡须,心道:“此人也是往高唐州方向去的,到了州府里,在找他就是了。”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劳烦董虞候将这干贼人押解回城,不许走脱一个。'
程婉儿在旁听了,心中一怒,西门庆是他的救命恩人,这般的大恩,她就算不以身相许,也应该厚厚的备上一份大礼才是,怎么能让西门庆空手离去呢?
看了眼董平,心中怨道:‘都是这厮无礼,冲撞了恩人,不然他岂能这般匆匆而走?现在还不许爹爹去追,当真是可恶至极。
相逢何必曾相识?念及西门庆当日在船上的垂钓,程婉儿一时忘却掉悲痛,暗暗猜想西门庆到底是什么人物,莫非真是那山间的隐士?可他又为何做了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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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如何不当那程官人的谢?就算不当他谢也就是了,怎么将功劳也让了出去。”焦挺不明白西门庆的心思,他又是个直肠子,忍不住问道。
“方才我也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不应该有所求,再者我们都是过路的差役,就算将那帮贼送交官府,所得也不过区区几文赏钱,还不如送人落得快活。”西门庆将自己编好的说辞,缓缓道出。
縻胜等人听了,都直说西门庆是个好汉,可傅平在旁却笑而不语,他知道西门庆绝对不会这般的简单,可他一时间有想不清楚西门庆这么做的目的,只好笑而不语,心里慢慢揣摩。
随行的两个官差对此不敢多言,杀贼时他们胆小,只陪着傅平躲在了后面,其中一个说道:“西门都头,再往前走有个驿站,咱们不如在哪里租借上几匹快马,赶些时间?这天气日寒,要是遇上大雪,咱们可就耽搁了行程。”
西门庆听他们说的有理,便道:“也好,咱们就去前面驿站瞧瞧,厮杀了许久,也吃杯酒水解解乏。顺便换身干净衣服。”
高唐州左近的驿站,还是不错的,不过其中多是达官权贵,类似与西门庆这等连官身都没有的衙役,只能是送了些银子进去,得了几间偏房,换上干净衣服,吃了几杯酒水,西门庆唤过驿站里服侍的老兵问道:“不知你这里可有空闲的马匹,我等要租借几匹。”
这老兵见西门庆浑身富贵,颇有威仪,不敢惹他,只说道:“官人,咱们这驿站里本就缺马,来往的都是权贵,不曾有多余的马匹给你们。”
既然没有也便罢了,西门庆也不强求,用完了酒饭,便往高唐州里去,行不到半里路,只见远远的从林子深处,一簇人马飞奔上来,这群人马当中,捧着一位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