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行几步,周遭行人少了,傅平突然问道:“四泉兄弟,你这一日都叫玳安他们去打听那王权的事情,可是有什么企图。”
“傅平先生以为呢?”
看了看周围,见无有人注意,傅平言道:“咱们一路上花销不少,兄弟你又是个奢遮的人,见了知己汉子,随手便是几十两银子,要我猜的不错,玳安身上的银子可不多了。这般看来,四泉兄弟怕不是想要……”
说道最后一句时,西门庆将他打断道:“傅先生,知而不言真君子也,况且他要是风评上佳,我也不至如此,不想傅先生仅凭借这几点便就猜出我的心思,还真是诸葛在世。”
“四泉兄弟你不要虚言夸我,你现在可是官面上的人物,这么做不怕毁了前程?”傅平似乎有些急了。
西门庆好似浑然不觉,淡然一笑道:“前程?手里只要有银子?而且你能将它保住,用在合适的地方,前程就永远毁不了,再者说,这件事只要计划周密,谁能想到是我的呢?就如你说,我虽然是外乡人,可却是官差身份,傅先生以为呢?”
傅平摇摇头笑道:“哈哈,西门庆啊西门庆,我当初还真没有看错你,你果真是枭雄一个,可惜生不逢时,在此太平年间,又不是读书人,也只能落个富贵,要是山河动乱时,未尝不能割地封侯啊,当初许子将说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能臣你是谈不上了,这枭雄嘛,或可有一试。”
西门庆也耸耸肩膀,摆摆手“我不过一个蝼蚁般的人物,怎么能当得起傅先生的这般的评价,魏武帝曹操,何等英雄人物,我岂敢比肩。”话了,西门庆突然正色问道:“傅先生倘若真有一日,我封为王,便任你为相如何?”
傅平怔了一怔,以为西门庆在说笑,便也笑道:“好啊,那就托你的洪福,我也做个一朝宰相,受万民称颂。”
”如此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几日下来,西门庆倒也不急着走,每天约黄兴黄都头游山玩水,寻访古迹,相随的两个差人,每天也是这般的快活,也不催着回阳谷,这般的差事,十几年就遇到这么一遭,反正又不是花自己钱,出了事还有西门庆担着,他们又怕什么来。
而玳安、縻胜等人,也在西门庆的吩咐下,都准备仔细了,得知了西门庆的计划之后,纷纷拍手称赞道。
玳安:“早就见那厮不爽利,这番教训,也叫出了胸中鸟气。”
“咱们一来为民除害,二来为武松兄弟报仇,三来嘛也混个银子使使。”
縻胜更是道:“西门哥哥,你是不知道,那王家父子,在清河县那是出了名的恶人,欺男霸女,夺人财产,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满县之中,只要说起他们父子二人,没有一个不唾骂的,咱们这番对付他,那是替天行道。”
西门庆点点头“好一个替天行道,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兄弟几个都不要透漏口风,包括武松兄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等时机一道,咱们便就动手。”
玳安、焦挺、縻胜、卞祥、郭盛五人轰然称喏!傅平在侧端着茶碗,略略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