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儒玉顾不得嘴里的沙土,他感到有一股气流,直冲自己的后脖颈子而来。
那是极快极狠的一拳才能带出来的气流,他虽不擅拳脚,却也知道,颈椎是人体的薄弱之处,这一下要是被打瓷实了,轻则伤筋动骨,且得休养个百来天,重则干脆半身不遂,以后的日子都得在床上度过。
“握草!”闫儒玉大骂,狼狈地在地上翻滚,那一拳擦着他的耳垂扎扎实实砸在了地上,将土地砸出足有一拳深的土坑。
闫儒玉这么一喊,刚刚摆脱了纠缠者的吴错恰好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他没有任何思考就奔向了闫儒玉,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瞄了一眼光头所在的方向。
光头被人抬上墙头,也正看着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吴错一咬牙,将那个对闫儒玉下狠手的人打趴在地。
可等他回身,想再去救光头的时候,院外已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这些人的动作可真快,一溜烟儿都翻过了墙,就连那种简易的梯子都带走了。
“追!”吴错双眼血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可他又犹豫着究竟是跳墙出去,开11路追汽车,还是奔到停车场开了车再去追。
最终,他哪儿也没去,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被他打倒的人身上,这个倒霉蛋没能赶上友军的撤退,被无情抛弃。
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有蒙圈,有后悔,有费解。
当吴错一把将他拎起来,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恐惧。
吴错的目光仿佛能杀人,只对视一眼,他就忍不住地发抖,仿佛被他看丢了半条命。
别说这个人了,就是闫儒玉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吴错。
“车往哪儿开?”简练的问话,吴错连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对方咽了咽口水,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丁点不配合,哪怕只是回答得啰嗦了,都会招来灭顶之灾。
此时的吴错,气场实在太强了。
于是,他也回答得很简练。
“不知道。”
卡——
吴错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在那人肩膀上一捏,那人的手臂就松垮垮再也抬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肩膀处的剧痛令那人张大了嘴巴。
“敢出声,拔舌头。”
仅六个字,还没出口的惨叫声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吴错一把将那人丢进屋里。
对方那只被卸了关节的胳膊触地,疼得嗷呜一声惨叫,却还努力克制着声音。
汗水已湿透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是做痕检的,我这辈子都在研究别人犯罪,所以,如果我杀了你,我保证没人能发发现。”吴错步步逼近。
“我真不知道,雇我的人只……”
不等他说完,吴错已冲了上去。
他已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军刀,打开。
“老吴,别冲动!”
闫儒玉冲上去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