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另一个会议室的十七个孩子,吴错如法炮制,与此同时,明辉开始了对第一个孩子的询问。
明辉问一句,古丽翻译一句,等那孩子答了话,古丽再次将他的话翻译成汉语说给明辉。
为了方便记叙,接下来就将翻译的过程省略了。
“名字?”
“克里木,可以叫克里木江。”
“记得被拐来的过程吗?”
“那是一个摘棉花的季节,父母都去打工了,哥哥在家带我,我俩那天要去捡石头玩,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有辆车停下,坏人把我们抱上车,车就开走了。
我跟哥哥不停地哭,还大喊大叫,他们就动手打我们,哥哥的脸都被打伤了,我们就再也没敢出声。
车开了很长时间,路过一大片戈壁滩,那还是我第一次出小镇,我妈曾经答应过,等他们这次回来,如果赚了钱,就带我们兄弟俩去他们打工的城市玩几天。
想到这个,我就哭了,我觉得可能再也见不着我妈了。”
孩子的讲述令多愁善感的古丽泪下,她时不时摸一摸孩子的头,想要尽力安抚他。
“你还记得是谁拐了你吗?”明辉已拿出了最最柔和的语气。
“是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人,”说话时克里木比划着自己的脸,明辉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麻子”二字。
克里木继续讲述:“所有人都是麻子拐来的,他还负责把我们从老家送到京北市,他打人特别狠,我们都怕他。”
“那你是怎么被送来的?”
“坐火车,我是被麻子和他的两个手下带来的,他们日夜交替地看着我们,再加上语言不通,一路上都没有自救的机会,到了京北市,彻底被监禁,就更别想逃跑了。
到了京北市以后,我们就拜了师,师傅教我们偷东西,每天必须练够12个小时,要是练不会偷盗技巧,就得挨打,敢大声说话,挨打,有时候,吃饭不小心洒了一点,也要挨打。
麻子……他就是条疯狗,他只喜欢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所以他杀过人?”
“当然!我哥就是他杀的!”
提起哥哥,阿里木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他不知道替我挨了多少打……我们说好了一块回家的……他死了……死了啊……”
古丽再也无法抑制情绪,她将那孩子揽入怀中,陪着掉眼泪,并不断安慰着。
明辉也安慰着那孩子,虽然他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还是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十几分钟后,孩子的大哭变为了抽泣,他接过明辉递来的抽纸,擤了一把鼻涕。
“我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跟我哥一块死掉的还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