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中旬,京北市迎来了第一次降温。
天气转凉,温差变大,早晚已不足十度。闫儒玉早早把空调打开,屋内热得像个蒸笼。
吴错每次想要关空调,闫儒玉就做咳血状。
装病。这招屡试不爽,简直就是他的杀手锏。
“看看你,弱成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吴错故意嘲讽他。
闫儒玉翻了个白眼,“这儿又没女人,我强给谁看?你吗?算了吧,我可没指望强过你。”
……
这边,闫儒玉正因为天冷而痛苦不堪,整天想着法儿地迟到早退。
另一边,有些人因为天凉而高兴了起来。
沈记羊肉粉汤店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天一凉,人们都想吃口热乎的,店里生意比着夏天不知好了多少倍,从早到晚,食客络绎不绝。
这天清早刚开张,大厨伍长安按照惯例将老汤烧开。
盛老汤的大锅比普通的浴缸还要大,半锅汤,半锅羊骨,还有许多中药材,熬出乳白的浓汤,是食客们的最爱。
不少懂得吃的老食客,要一碗羊肉粉丝汤,能加三回汤,直吃得大汗淋漓。
锅太大,架到灶台上比一个人还要高,所以伍长安要站在一张条凳上才能够得到锅口。
他手执大勺,不时在汤锅里搅动一下。
勺子碰到锅内的羊骨,传回坚实的手感。
突然,伍长安觉得,勺子碰到了一个绵软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因为锅里只有硬邦邦的羊骨,骨头上的肉早已剃净,怎么可能软绵绵?
他又用勺子向刚才的地方搅了一下。
这回,伍长安确信,那绵软的手感绝不是空穴来风。
“妈的!”他低声骂道:“谁他娘的又把抹布掉锅里了?不想干了吧?!”
伍长安一发火,后厨众人从帮厨到洗碗大妈再到大清早前来帮忙的老板娘,都不说话了。
谁都知道,就连老板都要敬大师傅几分。
大师傅用勺子在汤锅上敲了两下,发出哐哐的响声,表达完不满,才又在锅里捞了一下。
勺子一起,大师傅不由“嗯?”了一声。
锅里热气腾腾,使得大师傅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觉得,被舀上来的东西很沉,而那些他亲手下锅的羊骨头绝不会这么沉。
“什么东西?”
他吹了一口气,将热气吹散,这才看到勾在勺子上的一大块肉。
白花花的,很细嫩的肉,长方形,大约30厘米长,将近20厘米宽。
肉里包着骨头,沉甸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