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在全市范围内筛查好得多。”吴错开口,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又便赶紧补充道:“这么大的案子,即便是八百人,一千人,真到了没辙的时候,也得一个个过筛子啊。”
老厅长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理论上这么做没错,可实际上……我们试了,不可行。”
闫儒玉接过话头道:“的确,凶手有两人,我们只知道其中一个可能是眼科医生,没法根据被害者失踪时间筛查,因为劫走被害者的可能是另一名凶手。
同理,也没法根据死亡时间筛查。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筛查方法了——根据这些人的过往经历。
显然不靠谱,一个人心理扭曲,可能是一些特殊经历造成的,比如遭受过虐待、性侵,或者童年家庭暴力,有很多种可能,这些经历往往十分隐秘,光看简历或是一两次谈话,肯定挖不出来……更别说还有可能是先天的反社会人格……”
老厅长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情况……笨办法我们试过,真不行啊……”
吴错报以理解的目光。
闫儒玉一转话题,问道:“三名死者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男性,除此以外,无论年纪、职业、家境……没有一点相似的。
第一名死者,关震,大学教授,本来已经退休了,又被学校返聘,继续任教,待人和善,在学生中间口碑很好。
他的家庭生活很幸福,老伴也是教授,已经退休并拒绝了学校的返聘。有一儿一女,兄妹俩共同经营一家公司,可以说这是一个模范家庭,夫妻和睦,父慈子恭。”
“兄妹俩经营的……什么公司?”闫儒玉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嘟囔。
不等他从厚厚的调查资料里找到,老厅长先善意地答道:“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在设计领域挺有名的,关震和他老伴在学校里教的就是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家里也都是干这个的。
公司是关震创办的,这两年才开始逐渐交给孩子打理。”
“他所在的学校,有医学院吗?”
“有,医学院五年毕业,前两年全是公共课程,不涉及专业,学习方向是眼科的大三、大四、大五学生,加上研究生、博士生,总共46人,没发现可疑的。”
有整有零的数据,说明当地刑警真的尽心尽力调查了。
吴错不知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闫儒玉则点了点头。
老厅长继续道:“第二名死者张宇翔,23岁,是个纨绔子弟,家里代理了好几个服装品牌,连锁店上百家。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是h市各大娱乐场所的常客。
因为他常年在外面厮混,几乎不着家,他失踪时家里并没有发现,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也没有重视,所以至今不清楚他具体的失踪时间。”
“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是?”吴错问道。
“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我们……没法确定。”老厅长示意他自己看调查记录。
闫儒玉又问道:“那第三名受害者呢?查到什么了?”
“安烨声,31岁,某门户网站新闻编辑,家庭和睦,妻子是个小学老师,有个孩子,男孩,上一年级,就在他妻子任教的学校。
安烨生遇害后,他的妻子不堪打击,精神出了问题,前两天还送了精神病院。”
“他们有没有什么仇家?”闫儒玉问道。
“关震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在学校里得话,因为年轻的时候评职称,跟另一名教授结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