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儒玉很难将臧洪波和较真划上等号。他记得,臧洪波接管重案一组的那段时间,整个重案一组效率奇差。臧洪波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冗余人员,每天一杯茶一张报纸,平稳混到退休。
对这个人,黑包公显然已经有了一番思量,他试探地对闫儒玉道:“听说这个臧洪波是有后台的。”
“的确有,他来的时候,大领导还露了一面,后来我查了一下,是公安部的,副部级领导。”
“那你想过吗?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安排进了市厅?还恰好一来就顶了小吴的位置。”
“你怀疑臧洪波和他背后的力量是’内鬼’?”
“嗯。”
闫儒玉摇摇头,“不会是他们,那样也太明显了。
早在20年前就有’内鬼’这个说法了,既然觉察到了内鬼,我父亲他们一定曾经试图揪过内鬼,只可惜失败了。
失败的代价是死,冤情被人捂了下来,没被揪出来的内鬼自然又潜了下去。
20年了,这是一个擅长潜藏的势力,它没理由以如此明显的人员调动暴露自己。”
黑包公显然并不认同,“市厅都被炸了,还有,当街跟你们飙车枪战,险些撞了孕妇,还有昨儿晚上……
还潜藏呢?我看对方就差直接来抄家了。”
闫儒玉默不作声,两人沉默了片刻,闫儒玉道:“先不说他吧,张石川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他只接过你这一单生意,没见过别人,不过……他是个瘾君子。”
“吸毒?”
“嗯,他胳膊上有注射留下的针孔,审问到一半,毒瘾犯了,开始打哈欠,抓心挠肝的。”
怪不得这次审讯时间格外长。
“据张石川说,沾上毒瘾是因为打黑拳,身的老伤太多了,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来点毒品,好受些。”
“瘾君子……注射……”闫儒玉沉吟片刻道:“他身上的案子可能不止我这一件。”
“哦?”
“死去的王劲松王丽梅兄妹俩,王劲松的死因是注射毒品过量。
王劲松并不吸毒,选这么一种杀人手法实在不高明,警方只要初步勘察就能判断他是被人杀死的,为什么要选这种杀人手法呢?
如果凶手自己是瘾君子,选这种杀人方法,就比较好解释了。凶手也需要安全感,他们会下意识地选择自己熟悉的凶器或杀人方法。”
“奶奶个腿儿的!”黑包公要下车再去审讯张石川。
闫儒玉却道:“杀人是死罪,他想活命,不会承认的,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
审他不如去查他妻儿的下落。
要劫走两个大活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儿,而且会由组织内的’自己人’亲自动手。
要是能查出是谁劫持了这娘儿俩,就能顺藤摸瓜了。”
“行,我继续查失踪者,你呢?真打算束手就擒,跟我回市厅去?”
“怎么?我来自首你倒不敢抓我了?”闫儒玉调侃道:“连黑包公都不敢抓我,真是不胜荣幸,以后多了个跟人吹牛我能自称市厅扛把子了。”
他这欠揍的言论,立即引发了黑包公的不爽,替他担忧的情绪一扫而空,沉声道:“开车,回市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