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在城中疯狂地蔓延,那冲天的火焰燃烧所形成的烟柱就像是支撑着天空的黑色的石柱,直指向上到数百米的高空。
立足于城外的勃艮第士兵此时出现了骚动,他们不知是城中燃烧的火焰所动摇,还是震慑于眼前正缓缓逼近的日耳曼大军。
作为进攻方的日耳曼人,那大火不是他们所畏惧的,相反,这倒是成了鼓舞他们进攻的旗帜,他们振臂欢呼,就好像已经赢下了这场战斗。一声粗旷的号角声响起,原本缓缓前行的日耳曼方阵渐渐加快了速度,他们怒吼着,怪叫着,朝着面前的勃艮第人直扑而去。
“这排场真不小。”我不住赞叹着,因为我看见了埃提乌斯的车驾,恩,不是那个被摧毁的,而是一个崭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车驾,我想这jūn_duì 当中除了埃提乌斯,再也没有人能坐上这么华丽的车驾了。“埃提乌斯都来了,想必是他是今天的最高指挥官吧。”
“嗯。”
安德鲁点了点头,小声对我说道:“你可别太过伸张,因为我们可是应该待在军营里面的,这么偷偷跑出来,被抓住了,咱们俩的百夫长位置都保不住一顿皮肉之苦。”
“唉,我知道了!”我随口应和着,又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战场。
太阳渐渐爬高,眼下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亮起来。勃艮第人的军阵因为配备着整齐的锁子甲,所以在太阳的照耀下银光闪闪的,日耳曼的雇佣军却因为毛皮装备大老远看起来是黑色的,成百上千人集团冲锋,就汇集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一般。汹涌地向着那一片长方形的银色“堤坝”扑去。
勃艮第人的军阵位于第一排的士兵开始有些动摇了,我想他们也知道日耳曼人的恐怖所在,同样日耳曼人也有着不一样的秉性,罗马军团当中就有很大一部分的日耳曼人,但是他们因为接受了文明的洗礼所以变得不是那么凶狠好斗,相反这些从事雇佣军方面的日耳曼人则是帝国莱茵河边界北方的野蛮人。他们野蛮到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好在三天前晚上我手下疲惫不堪的士兵没有做出过多的冲动举动,或者是说对于眼前的日耳曼人做出不敬的举动,不然现在我可能还在军营的帐篷当中躺着呢。
日耳曼人的咆哮声就算是远在高地处的我跟安德鲁都感觉到心颤,那就不用说正面对的勃艮第人。真的不敢想象我要是站在勃艮第人的军阵当中的话,恐怕现在都已经腿软了吧。
那奔腾呼啸地“黑色洪流”撞击在那银色的“堤坝”之上,发出震耳欲聋地巨响,就在那黑色跟银色的分界线上,银光闪烁,身体撞击在盾牌上的撞击声,被击倒的士兵倒地地尖叫声,兵器相互击打在一起的叮当声,汇集成那黑色洪流撞击堤坝的合奏。无数条生命在这里以惊人的速度在那一具具残破流血的躯体当中被无情的拉扯出来。同样,每个人彼此都不认识,无怨无仇,有的,就是你死我活,就这么简单。
“当当当......”
那声音响起,眼前又是数个带火的飞石在天空中划过,带着长长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