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围绕着台伯河两岸,罗马的城墙经过多年的修缮,虽然称不上是固若金汤,可是在野蛮人的面前是一块极为难啃的骨头。
如同长蛇一般的城墙将这座能够容纳上百万人的巨型城市紧紧保护住,同样,一般人会认为台伯河上不可能有坚固的城墙,所以会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罗马城市的保护当中的弱点。
但是那些粗大的铁链从水中缓缓升起,将船只出路的唯一路径给牢牢地封锁住,没有战舰能够突破这些锁链,笨重的战舰逆流而行,本身速度就不够快,再去突破这样的锁链必然会停留在原地进退不得,这样下去只会生生沦为两岸塔楼上架设弩炮的肉靶子。
盖萨里克自然是明白这样的利弊,他也明白,虽然铁链看上去薄弱,可是从河面上进攻,还不如让士兵们从陆地正面冲击罗马城那坚不可摧的城墙来得现实一些,至少后者的伤亡还算是有意义的。
深夜,街道上一片宁静,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伴随着无数星光,深邃且无限的苍穹总是能够让仰望天空的人感受到无尽的震撼。
当然,这样的景色,在此时罗马城中的罗马人看来,可是毫无意义且毫无作用的。
忙碌了一天的疲惫,再也没有别的能够比此时酣睡更能让人觉得快乐,罗马人沉沉的睡去。
没人知道汪达尔人是什么时候会再度进攻,所以他们需要养精蓄锐,继续接下来的防御作战,直到所谓的拉文纳援军的赶来。
整个罗马城的街道安静地诡异,只有那天空中的月亮依旧不知疲倦地散发出惨白的光芒,这光算不上明亮,可是路面水渍的倒影却将这光芒反射,仿佛整个路面都在发光,可以让人轻易的看清前进的方向而不需要火把的照明。
人能走夜路,更何况整座城市都在疲惫的水面当中呢。
微风拂过街道,这风声好似那鬼嚎。街道上悉悉索索,像是鬼魂在小声地讨论着,接着,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这脚步匆匆,身影遮挡住了月光,给局面留下了几个匆匆忙忙地倒影。
这些家伙活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溜烟地穿过一条条街道,而后又化作阴影躲藏在房屋后面的黑暗当中,他们不止一次出现在罗马城那错综复杂的街道上,他们不知疲倦地奔跑着,目标是那台伯河流过的塔楼。
在行宫当中,卢迦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眠,他还是坚信城外的盖萨里克也是如此,虽然盖萨里克就没有指望能够一次就拿下罗马城,可是他现在迟迟不撤退,又没有足够的攻城武器。
这其中不难断定盖萨里克根本不会去担心有什么所谓的罗马的援军,毕竟他已经身处在罗马最为脆弱的心脏。
卢迦披着衣服缓缓走出了房间,却看到身为侍卫长的沃克里克竟然坐在楼梯下的空地上,月光照射下来点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正好洒在他的身上。
他呆坐在一块突兀出的石头上,静悄悄地盯着眼前被月光照得发白的空地,宛如一座雕像。
“沃克里克?”卢迦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