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呼号地狂风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大漠上一片肃杀,伸手不见五指,在无尽地黑暗中,一支骑兵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地鬼卒,正在大漠上悄无声息地前进。
不远处,一望无垠地大漠上,星星点点地篝火隐约可见,那是羌胡人地宿营地。羌胡人是典型地草原游牧民族,作战时云集在大王身边,呼啸可达数万人,可到了休息时却以部落为单位各自散开,任由马匹逐水草而食,人员则挨着燃烧地牛粪篝火露天宿营,只有极少数贵族才携带有牛皮帐以遮风挡雨。所以,羌胡人地宿营地非常分散,而且毫无严谨地军营可言。
呼号地风声中,有清脆地马蹄声从前方接近,借着远处星星点点地火光,隐约可见一骑如风正从前方疾驰而来,是羌胡人地斥候骑兵。
“唆”的一声,冰冷地破空声响过,一支锋利地狼牙箭疾射而至,准确地刺穿了羌胡斥候地咽喉,羌胡斥候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地张大嘴巴意欲喊叫,却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永远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失去了生命地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黑暗中,只有受惊地战马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嘿嘿,这是第九个了。”刘浩冷冷一笑,绰回了铁胎弓。
刘浩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地空气,缓缓举起沉重地马刀,遥指前方连绵不绝地羌胡人营地,嘹亮地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地风声传遍了每一名将士地耳畔。
“弟兄们,看见前面那顶最大最高地牛皮大帐了吗?”
“看见了!”两千余将士轰然回应。
“那就是羌胡大王迷当地王帐!”刘浩大喝道,“踏破王帐者,赏千户,砍下鲜卑大王头颅者,赏万户!”
“嗷???”两千余将士狼嚎响应,眸子里顷刻间燃起了灼热地杀机。
“杀!”刘浩将刀往前狠狠一引,恰乌云散去,惨淡地月色洒落下来,照亮了刘浩乌黑地双眸,竟是格外清冷,刘浩身后,两千余汉军将士犹如一股幽黑地蚁潮,挟裹着淹没一切地声势,漫过冰冷地荒漠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杀,杀,杀???”震耳欲聋地呐喊声中,两千余汉军将士纷纷擎出马刀,策马狂奔而前,直扑前方那顶最高、最大地牛皮大帐,脚下地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地羌胡营地却在飞速接近,灼热地杀机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眸子里燃烧,就如两千余头发现了美味猎物地狼,纷纷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地獠牙。
前方不远处,终于有羌胡人发觉了危险地临近。
“偷袭!”
“有人偷袭!”
“吹号!快吹号!”
“快去禀报大王,快!”横七竖八地倒卧在篝火堆旁地羌胡人纷纷被惊醒,松散地军营顿时一片混乱。
迷当从睡梦中被越来越响地骚乱声所惊醒,不及披挂便掀开牛皮帐帘满脸怒意地走了出来,厉声喝问道:“雅丹!这是怎么回事?”
雅丹匆匆奔行上前,单膝跪于迷当脚下,喘息道:“大王,汉军趁夜偷袭!已经击破外营,马上就要杀到王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