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鲜卑人如此声势,邻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边拔马疾退,一边亡命大吼起来,“都给老子顶上去,挡住他们,挡住他们,别让那些魔鬼靠过来,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杀他全家。”
数百骑羌胡亲兵不敢抗命,嚎叫着迎了上来。
“滚开!”屈突大吼一声,狼牙铁锤狠狠上挑,重重地砸在一骑羌胡骑将的坐骑腹部,血肉横飞中,羌胡骑将连人带骑被撞飞空中,目睹屈突如此神威,剩余地羌胡骑兵心胆俱裂,纷纷策马闪避。
“受死吧!”眼见邻戴策马后退,堪堪就要避入羌胡后阵,屈突大吼一声,将手中的狼牙铁锤奋力掷出,沉重的铁锤撕裂了空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骇人的轨迹,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邻戴的后背恶狠狠地撞去。
“噗”的一声,血肉飞溅,屈突的铁锤从邻戴的背部狠狠贯入,又从邻戴地胸前透体而出,狰狞的狼牙钉上粘满了血糊糊的内脏,有殷红的血液正顺着锋利的狼牙钉淅漓滴落,邻戴的身形猛地一顿,缓缓低下头来,惊恐地看到一具硕大地、长满狰狞狼牙钉的铁锤已然把自己的胸膛整个杵穿。一颗破碎不堪的心脏赫然戳在两枚狼牙钉上,兀自脉动不已,每脉动一下,便有一股激血溅出。
“呃啊!邻戴凄厉地仰天长吼起来,旋即嘎然而止,下一刻,邻戴的双手无力地松开,握紧手中的马叉颓然落地,发出咣当一声闷响,雄壮的身躯带着沉重的铁锤在马背上摇了摇。一头栽落下来。
“唏律律!”失去了主人的坐骑昂首悲嘶一声,惊惶失措地向着前方疾奔而去,只片刻功夫便消失茫茫大地尽头。
屈突策马向前,伸手执住狼牙铁的长柄,将穿于锤上地邻戴尸身整个举起,仰天长嚎起来,充满兽性的狂嚎顷刻间响彻整个战场,震碎了所有羌胡战士地耳膜,所有的羌胡战士惊回首,只见一具凶灵似地战将肃立阵中,手中高举着沾满血迹的狼牙棒,狼牙棒上赫然穿着邻戴大人的尸身。
中军战场,四千羌胡大军与典韦三千长枪兵方阵血战,双方大军交织在一起。
“唆唆唆!”利箭漫空,锐啸声不绝于耳,上万支锋利的狼牙箭从羌胡骑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箭雨,向着镇北军方阵攒落下来。
典韦眼里暴起一抹骇人的杀机,凄厉地长嚎起来:“刀盾手,树盾!”镇北军刀盾手将手中的圆盾高举过顶,护住整个军阵,典韦大吼一声,战刀狂暴地挥出,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照着一员羌胡骑将的顶门劈斩而下。
“喝!”羌胡骑将夷然无惧,高举手中的马叉试图硬架这一狂猛无匹的一刀。
“当”,一声清响,羌胡骑将的马叉一触即断,典韦的戟势却丝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闪便从羌胡骑将的头顶劈入,瞬间直透胯部,将他的身躯整个切成了两片!戟势未竭,竟然还将羌胡骑将胯下的坐骑也拦腰砍成了两截。
“杀杀杀!”典韦的神勇引起了羌胡骑兵的注意,凄厉的暴喝从典韦四周同时响起,六名羌胡骑兵挥舞着弯刀向典韦疾冲而来,寒光闪烁间,六柄锋利的弯刀从六个不同的角度照着典韦身上斩劈而来。
“挡我者死!”典韦大吼一声,天地间响起犹如狼嚎一般的长啸,手中那柄沉重的战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远远望去,竟如一条灰狼正在战场上翻滚、喧嚣、张牙舞爪,灰狼所过处,羌胡骑兵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
“吼呀!”一员自负武勇的羌胡骑将厉嗥着,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可他还还没来得及撞入那团翻滚飞舞地青虹之中。便连人带骑整个被撞得倒飞了出去,人马尚在空中,便碎解成数块大小不等的碎尸残肢,挟杂着漫天血雾凌空洒落。
典韦手中的双戟再次飞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亮至令人窒息的狼嚎声,挡住去路的两员羌胡骑将连人带骑被劈得飞了开去,典韦纵骑突过,陡觉眼前豁然开朗。竟然已经杀透重围。惊回首,冰冷的大地上寒光刺眼、杀声震天,激烈厮杀的战场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水,翻滚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