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和小早川樱子在一间小客厅中接待了铃木父子。
小早川樱子笑眯眯的问了好,“铃木同学,好久不见!”
铃木幸也连忙鞠躬回礼:“小早川大姐,确实好久不见了!”他直起身子,介绍了他父亲,“这是我父亲,那个……他有些事想和相原大哥谈一下。”
铃木雄三郎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虽然微微有些奇怪。他得到情报至高会是一群少女在做主,但这不算少女吧,这是两个女童才对吧?
但他也没有露出轻视的神色,郑重低头见礼:“初次见面,我是铃木雄三郎,请多指教。”
小早川樱子含笑回礼,嘴里说着客套话儿,顺便介绍了丸子,但丸子只是点点头就算是行过礼了,她直截了当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白跑一趟,相原大人在忙很重要的事情,没办法见你们……不过,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尽量帮忙。”
没能得到李如海的亲自接见,铃木雄三郎有些失望,而丸子更是毫无礼貌,话中的诚意也不够塞牙缝的,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尽最大努力——要是没这份心劲,没这份城府,他也不可能从底层爬到现在这个层次。
他知道少年人耐心都不好,便开门见山地说:“两位,我最近听到很多传闻,贵宗团要成立党派参加这次大选,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是丸子的得意事,而且也不需要瞒人,她哈哈笑着说:“一切都很顺利,宗团的人数增加的更快了,候选人的选拔工作也在进行,不久之后就可以开始宣传工作了!”
铃木雄三郎一拍手掌,高兴道:“那真是了不起!”不过转眼他又疑问道:“那竞选的宣传工作你们准备怎么进行?”
丸子无所谓地说:“那个很简单吧,花钱送他们去电视台露露脸,弄些广告车之类在路上转转的……对了,还要让他们去街头演讲。”
铃木雄三郎嘿嘿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啊,不错不错。”
他的称赞太假了,敷衍的味道连死人都能闻出来,不屑的意思十分明显。丸子有点生气,问道:“喂,铃木,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早川樱子干咳了一声,偷偷伸手拼命拉着丸子衣服的下摆——好歹也是长辈,又是登门的客人,礼貌多少也要讲点啊,丸子酱!
丸子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把打开她的手,怒声问铃木雄三郎:“这安排不对吗?以前竞选不都是这样吗?你在笑什么?”
铃木雄三郎神情一正,丝毫没有让步道歉的意思,针锋相对道:“桂桑,您太小瞧日本大选了!如果大选中最重要的宣传工作您这样安排,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您,这次大选您一定会一败涂地!”
丸子霍然起身,怒叫道:“不可能!我们有宗团,有无数忠诚会员!”
铃木雄三郎面对丸子的怒火毫无所动,平静地说:“桂桑,就是因为您所属的宗团人数正越来越多,宗团和会员之间的联系也非常紧密——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才会到这儿来,说这些话!但是,您要是认为只凭您的会员投票就能获胜,那就太天真了!”
顿了顿,他语气诚恳的又说道:“桂桑,日本历次大选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浮动票——这六七千万人并不归属任何党派,也不是任何党派的支持者,谁的理念更合他们的心意,谁更让他们熟悉,他们就把票投给谁!宣传就是要把他们争取过来,他们加上您所属宗团的会员,这才是致胜的关键!”
丸子愕然:“百分之五十?有这么多吗?”
铃木雄三郎挺直了腰板,认真说道:“我参加过五次大选!这些都是我实际工作中统计出来的数据,完全可信!”
“你?五次大选?”丸子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但怎么看怎么不可靠——铃木雄三郎和铃木幸长相很像,白脸胖子,脸上有小麻子,可以划到弱软可欺那一类中,这种人参加过五次大选?
她原来以为铃木父子是来打秋风或是来求人办事的,但现在看看,难道是个资深政客?不太对啊,印象里国会老资格议员中没有他……
铃木雄三郎用力点头:“是的,我并不是自夸,我在政治界还是小有名气的——我帮助过多位候选人成功登上了国会议员的宝座!桂桑,做任何事都是有技巧的,任何人类活动都有本质的规律,我可以自信的说一句,竞选中的规律我掌握了,技巧也熟练了!”
丸子缓缓坐下,狐疑着上下打量着铃木雄三郎,而铃木雄三郎跪坐在那儿也任由她看来看去。
丸子有些明白了,这不是个政客,而是一个老资格的掮客,有日本特色的政治掮客,寄生在国会议员和党派身上……类似于淘金者和卖镐商人的关系。
不过,这种人经验很丰富,也许对相原家有用!
丸子沉吟了片刻,眼中露出了凶光,她还是有些不信,主要是铃木雄三郎长相不太好——这出乎铃木雄三郎的意料之外!
丸子恶狠狠说道:“你最好没说大话,不然下半年你就准备坐轮椅吧!”她高叫了一声,门外进来一名侍女。丸子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丸子也不傻,她要摸摸底,免得闹了笑话。如果真是经历过五次大选的老手,那当然要待之以上宾,如果是个骗子——轮椅的话她也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