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丫头,你怎么来了?”这妇人,也就是齐淑华的姑父田舒云,眼中透露着宠溺和一抹悲痛道。
倒是一旁的中年人周博脸色不好,板着脸道:“淑华,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让吴妈上来通知我们一声也就是了,何必在这庭院里大喊大叫,让人听到了成何体统。”
“略!”齐淑华做出鬼脸,满不在乎,周博无可奈何还想教育,却被一旁的田舒云打断。
“你啊,真是平日里管着自己孩子管习惯了,见到谁家姑娘你都非要说两句……”
说着说着,田舒云的话戛然而止,显然,她说漏嘴了。
然后,然后周博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起来,韩心也发现他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好在田舒云及时转移了话题道:“老周,别闹了,还有客人在呢!”
闻言,周博一怔,抬头看了看陌生面孔的韩心,这才逐渐恢复正常,淡声道:“淑华,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姑父,你看我这位朋友如何?”齐淑华笑道,并没有直接说出韩心的身份。
周博顺了顺尺长的胡须,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这小伙子不错,有股子刚阳之气,细看之下又不缺儒雅,难得啊!”
田舒云新心下也因为周博的恢复而松了一口气,笑道:“小伙子长的仪表堂堂,嗯,和我们家淑华倒是也般配的很啊!”
“姑母!”齐淑华娇嗔。
韩心则是淡然一笑,他向来是直入主题,不愿意打太极的,主动开口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韩心,是周忆瑶同志的朋友。”
“韩心,有些耳熟!”周博陷入思考。
“是……你就是瑶瑶信中提到的那个韩心!”田舒云最先反应过来,周博闻声,立马也激动起来,立马就拉着韩心的衣袖,几乎是浑身战栗着道:“这位小兄弟,你……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关于我的女儿瑶瑶。”
“老周!”田舒云的神色忧虑。
周博道抬手道:“舒云,你放心,我没事儿!”
韩心点头,“您问!”
周博叫退了吴妈,四人于屋中坐定,周博这才颤声问道:“几个问题,第一,我女儿是怎么……走的?”
韩心道:“长征期间,生病而故。”
周博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红军长征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条件艰苦的可怕,也难怪……”
说到这里,周博神情挣扎起来,忽而变得痛苦,居然就这么自顾自的悲痛喃喃,“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当初拦着她就好了,要是我……”
周博的痛苦使田舒云心痛,眼角已经含泪,齐淑华也有些手足无措,事情的发展是她始料
唯独韩心,神色依旧平静,接着语气不变,只是换了称呼道:“伯父,瑶瑶是病逝,却也不仅仅是因为病逝,那是长征时期最艰苦的岁月,战士们的口粮已经断绝,只好挖掘了野菜来充饥。
只是草地的野菜种类繁多,甚至有些是有毒的,为此,一些同志们以身试毒,试出了大量无毒的可食用野菜,因此救活了成千上百的战士们,而瑶瑶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只是……很不幸……瑶瑶是因为坚持心中的信仰而去,是为了她选择的革命事业而去,她的逝去,却伟大的换回了太多的生命,您……节哀顺变吧!”
“老周!”田舒云拉着周博的衣袖,已经是满面泪花,她相信了韩心的话语。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周博对韩心的话并没有领情,反倒是悲痛中讥讽道:“呵呵,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说这些话,你有资格吗?
什么革命事业,难道就是害得人家破人亡,天人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冠冕堂皇,蛊惑人心罢了。”
周博刻薄的话语在院落里回荡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