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业抱怨道:“还不是海军的惹出来的事,谁都知道刘大人偏爱海军,那些海军士兵在北港的待遇本来就高人一等,少有人刚去惹他们,但是海军的军纪一直不错,也没有搞出什么大事。但是近来海军有扩充的极快,一批批小海盗都混了进来,这海军的风气越来越坏。我问你们,你们知道在镇海镇人数最多的职业是什么吗?”
顾成龙答道:“应该是劳工吧,据我所知现在镇海镇有两百多的劳工在那里建设,我可是羡慕死了,要知道我所在安平镇全部的人口才不过一千五百多人而已。”
孙承业摇摇头,用哀伤的语气说道:“成龙,你猜错了。”
顾成龙纳闷道:“真的假的,承业你莫要诓我。”
孙承业盯着顾成龙看了一会,严肃的说道:“我诓你做啥子,我实话告诉你,现在镇海镇人数最多的职业是妓女。”
“什么!”赵天有和顾成龙两人都被吓到了,要知道刘大人是明确规定台湾不许存在妓女的。
孙承业看到二人惊讶的模样,满足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惊讶,我跟你们说这就是事实,你们也都知道海军那些士兵都要长时间的轮流出海巡逻和清缴海盗,一出海最少一个月,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回来,他们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愣头青,既然这么年轻火气自然就旺,自然就需要解决。可惜的是他们每月的银钱二两加上出海补贴和平时的缴获,明明手上银子这么多却不敢找女人玩,毕竟以前他们就在大人的眼皮底下,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孙承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自嘲道:“不过现在可不同咯,已经有一大半的海军都转移到镇海镇的军港,最近又接收了大批的海盗,风气就这么下来了。你知道这些当兵的平日里都没见过什么女人,出了兵营见了姑娘两眼瞪得老大就差流哈喇子了,投诚的海盗那么精明自然懂得投其所好,就从内地青楼带回女子敬贡给他们,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我估计镇海镇有不下三百的妓女。不得不说那些士兵真有钱,一回来就去那里。”
赵天有一直跟在孙守福身旁,此事给他带来非常大的震撼,赵天有追问道:“承业,还有别的事吗?”
孙承业点头点,“有啊,还有很多,例如海军士兵半夜喝酒闹事砸了人家的铺子,两个海军军官大白天的为了一个妓女争风吃醋当街斗殴,这样的事多着呢。”
顾成龙插问道:“钱都尉不约束他们吗?”
孙承业长叹了口气,道:“我向钱都尉都说过好几次了,钱都尉每次也都很负责都把那些闹事的家伙按照军令处罚了了。但是这么干的士兵太多了,钱都尉为了不动摇军心,也只能对小虾米下手,难啊!”
赵天有皱眉道:“这也太无法无天了,承业,你为何不把这事报告给刘大人,这样下去叫什么事。”
赵天有说中了孙承业心中的郁闷事,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耸拉着身子说道:“我也想啊,我曾经也写过一份报告但被镇长拦下来了,后来钱都尉亲自带酒上门,希望我不要把这事报告给刘大人,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刘大人太信任钱都尉了,也太重视海军了,为了配合钱都尉还特意将镇长换成了海军退下来的元老,在三镇中可就这么一位不是总署里面出来的镇长。”
说着说着孙承业就倒在了桌上。
“伙计,你这里有笔墨吗?”赵天有喊道。作为能被孙守福选为张澜助手的人,自然是头脑过人,不然也不会被孙守福和张澜二人同时看好,他敏锐的洞察到了镇海镇问题的严重性,要是继续任由海军这么胡闹下去,到时一定会捅出大篓子,现下必须早点将此事上报,早点处理为好。
“客官,有的,小人这就给你拿来。”一旁的伙计说道。
赵天有道:“不用拿来,你这里有休息的房间吗?”
“有的,后面就有厢房里,里面还有文房四宝。”伙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