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有从怀中拿出孙承业描述的镇海镇现状的报告交给孙守福,孙守福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的看了起来,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看到最后脸色阴沉至极,愤愤的将报告拍在桌子上,“大海怎么如此糊涂,这等浑事都做的出来,怎么对的起大人的一片苦心。”
赵天有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守福发这么大的火,望着孙大人阴沉的脸色,和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大人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种自然而然发挥出的上位者的气势,让赵天有吓了一大跳,觉得眼前的孙大人竟然不敢多说一句话,同时赵天有心中也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半晌过后,孙守福严肃的问道:“天有,此事除了你知道,还有其他人晓得吗?”
赵天有回道:“还有属下的好友顾成龙知道,因为此事甚大,属下告诫过顾成龙,让他不要宣扬。”
孙守福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事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孙守福看着桌上的报告沉思了起来,如果报告上的事被核实的话,按照刘玉波性格一定会大发雷霆,对钱大海的处置也必然会非常严厉。
退一大步来说就算大人网开一面,但大海在这次事件过后,以大人多疑的性格对大海的信任一定会大大下降,大海在海军中一家独大的局面也必将改变,同时海军也一定会经历一场大洗牌,经过这次打击后恐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已经在大步崛起的海军势力必然会出现停步不前的状况,这样对大人接下来计划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这种情况孙守福不愿意看到的,在者他和钱大海的私交甚密,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落得如此下场,但出对于大人对他的培养,他内心觉得自己不该隐瞒这件事,一时间孙守福在这件事的处理之上产生了分歧,到底是将此事上报还是将此事隐瞒下来,自己私下找大海将问题解决,孙守福摇摆不定起来。
出现这种状况也怪的不孙守福,毕竟现在北港的大事都是由刘玉波亲自拍板决定,孙守福平日也只是在执行刘玉波的命令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见孙大人一直盯着桌上的报告的思考,知道大人犹豫了,他可不想他的喜事变成他的多事,赵天有挪了挪酸痛的屁股,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孙守福回过直愣愣看着赵天有,赵天有被孙守福盯得浑身都不自在,但又不敢躲避只能硬着头皮撑着,简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孙守福突然开口问道:“天有,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办。”
孙守福开口后,赵天有觉得自己身上的不自在都消失了,内心松了一口气,直言不讳的说道:“大人,此事钱都尉做的过了,刘大人在三强调过文不涉武,武不干政,此乃铁律。属下认为既然钱都尉干预了民政,依然铸成大错,那自然要上报刘大人,让刘大人定夺。”
孙守福听到赵天有说道文不涉武,武不干政时内心大受触动,同时暗骂自己混蛋,只考虑利益得失和兄弟情义,竟然忘记了大人的教诲,叹气道:“我真是干了这么多年,连大人的说过的话都忘了。惭愧惭愧啊。”
赵天有那料到孙守福这么直接,真是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大人您每日处理这么多事,这些小事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孙守福严肃的说道:“天有,你要记得这不是小事,这是台湾的根本。”
赵天有急忙说道:“是,大人,属下孟浪了。”
孙守福又盯着赵天有看了好一会,问道:“天有,你愿和我一起去总署向大人禀报此事吗?”
赵天有心脏扑通的扑通的跳动起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语气平和的说道:“属下愿意。”
孙守福笑道:“那你可得准备好,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喽。”说完,孙守福对外大声喊道:“来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