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屯镇这边事了不久,视察完北港造船厂又在那些儒生那里受了一肚子鸟气的刘玉波正骑在马上不快着。
刘玉波自从定下收服内地儒生的目标后,只要有机会便会去拜访安西有名的儒生,只是将那些在台的文人儒士一一拜访之后,每次却要受一肚皮的鸟气。
这也无法,毕竟那些个书生儒士秉承了明朝仕子的恶习,以傲上不尊为已任,挨板子都乐意的紧,想的便是名扬四海,被人夸赞一声清名。这刘玉波受气也是应当的,这几个成名大儒哪一个的作派不是崖岸高俊,傲对公卿?便是朝中大臣,也休想他们稍假辞色,象刘玉波这样的一方小小海盗,若不是兴学校,免斌税,利工商,将台湾治理的好生兴旺,短短几年便成为不逊色与江南名城,甚至有些超过的政绩在,这些儒士们到也佩服,又是在人家的地盘,是以才如对大宾,且肯对他的诸般举措或赞或贬。
若是换了一般的匪徒,别说当面谈笑风声,只怕是连面也见不到的。自唐朝有进士一科以来,中国读书人皆是中举做官为荣。别说是武人,就是文官,若不是正途科举出身,亦是会挨尽白眼,更何况刘玉波这种连文官都比不了的人。
因见刘玉波心事重重骑于马上,一脸不愉之色。郑官忍不住愤然说道:“都督以您在台湾的地位,何曾受过如此鸟气!这些内地的儒生也不掂量掂量政绩的几斤几两,一个个都是傲气逼人,对着大人不冷不热。就那几个逃难来的,对都督您恭敬一些,这些被都督您请来的,真是鼻孔朝天。”
张伟扫他一眼,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自己只要出门巡视便会去拜访那些儒生,但自己如此恭敬,却从未搜到过礼遇,不过他心中知道收服这事越早越好,虽然日后自己可以凭借武力让他们屈服,但是这样不足以让他们宣扬自己的名声,若是碰到几个愣头青,名声臭了,难道还要一个个杀过去?
这对于自己未来攻伐大陆,势必会有大的障碍,他眼下势力越发的丰满,算来估计不足十年,自己便有足以征服大陆的资本,虽然他非常的想等到崇祯之时,天下民心尽失的时候攻伐大陆,但是世事无常,自己这些年来遇到的变数越来越多,知道没有什么计划是可以一番顺风的,若是自己真的必须提前攻伐大陆,而那时貌似明朝的统治还是非常有基础的,自己若不培养出在内地的“带路党”,短时间内确立自己地盘内的稳固统治,只怕李自成被地主阶级,士人阶级....反攻倒算的遭遇,自己也会遇到,那就麻烦大了。总不能学后世的清军一般,以汉制汉一路人头滚滚的杀将过去,将国家的脊柱抽调吧,那样的话,不但自己会深陷大陆泥潭数十年,自己的殖民计划也会破产,那可不行。
刘玉波笑道:“郑官,我都受的了,你怎么就先受不了了。我看你明年外放之事得缓缓,这养气的功夫还得学学,不然丢了你的面子是小,丢了我的面子,那就事大了。”说完刘玉波不顾郑官委屈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府上,刘玉波入往常一般查看起驻外地jūn_duì 汇报,忽的刘玉波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笑意消失铁青着脸看着一张济州李忠送来的急报,看完后,刘玉波怒气冲冲的将密报扔在桌上,向郑官点一点头,令道:“你通知钱将军命令他即刻带人,将身处在济州岛的吴家三兄弟领会台湾。”末了又说道:“记得此时不可张扬,一切都要在暗中行事。”
见郑官连连点头,刘玉波只觉一阵疲惫,因向他道:“你去吧。记得吩咐门上,任何人不入放进府来。
待刘玉波府上的大门一闭,吴秀便送来莲子羹汤,眼巴巴的想给刘玉波补补。这几日眼见刘玉波越发的劳累,她便每日做好莲子羹汤给他送来,今日虽觉得有些异样,但还是不过父亲的劝住有端来了莲子羹汤。
原以为刘玉波回府来,自己可以送上去,谁知刘玉波一回府便直入书房,更命亲兵挡住了房门四周,任谁都不能接近十步之内。哪怕是吴秀也是如此,亲兵自然是知道吴秀是谁的,更知道她甚得刘玉波爱重,只是那些兵士都是按照最严格的要求选出来的,不但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对刘玉波忠心耿耿,是以谁来也不敢违令,放她入内。不过却是派人去汇报刘玉波去了。
一直待手中捧着的羹汤冷透,却始终没有见到刘玉波踪影。她心中一阵阵心慌,不知道出了什么大变故,又是气愤刘玉波如此不把她放在心上。心里委屈,却是不肯离去,只呆呆的站在书房之外等候。
待到太阳落山,刘玉波终于出来来,此时他以想的通透,知晓这件事或许与吴温这老狐狸有关,但却和吴秀没任何关系。见到吴秀呆呆的捧着莲子羹汤,当下便上前那里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吴秀却是焦急道:“夫君,这莲子羹汤凉了,我给你去热热在喝。”
只是他话一说完,刘玉波便递回来一个空碗笑道:“娘子的手艺越发精湛了,一喝酒停不下来了。之前我在处理要事,冷落了娘子,害娘子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还望娘子勿怪。”说罢刘玉波学着那些书中的士子模样,给吴秀赔了给不是。
吴秀虽是想好好抱怨一番,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慎怪道:“我有没怪罪与你,在说那里是你不是了,我晓得你眼下地盘越来越大,守福又外出,害的你整天忙的脚不着地。只是被你拦在门外心里也怪不好受的,都是你的错,娘遁入佛门后,你也不管管我,就学我爹那样宠我。”
刘玉波哈哈一笑,自己那里是宠她了,不过是按照后世的夫妻模样来罢了,甚至还不如,只是现在的中国礼教对妇人的约束严厉苛刻到极点,两者一比较高下立见,他笑道:“今晚我便好好的回房管教一下你。”
他说到只此,吴秀却是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房中事,脸颊突地变的通红,立时住了口不再说话,只道:“我这段时间身子不舒服,”。刘玉波一笑,握住她手,安慰道:“那就好好养着,待养身子我在来管教你。”
吴秀又听他说着这些不着调的话,脸色越发的红润,轻轻的啐了一口,转身便往外行去。
刘玉波大笑道:“你做什么,怎地这就跑了?”
吴秀回头横他一眼,当真是媚眼如姻,俏丽之极,刘玉波一时间看的呆了,却只听她说道:“你不饿么,我去厨房安排饭食。”
刘玉波原本笑嘻嘻的脸色却是突然暗淡下来,想起一事来,向着吴秀的背影喊道:“多加几个菜,今日我请了岳父过来。”
吴秀远远应了一声,径自去了。原本这些事用不到她,只是她一心要作贤妻,刘玉波的饮食习惯她又知之甚详,又比下人用心,而且在刘母去佛堂之后,家务事都由她来操持,所以这些事侍候惯了,到现在仍是亲自下厨指挥,甚至有时亲自动手为刘玉波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