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为自己狭窄的眼见而羞愧时,忽然门外又来了一人,这人看到他径直上来坐到他身边,笑道:“黄掌柜,你怎么来了这里。”
“原来是吴掌柜,俺这不是被那些小老爷评为啥济州汉人代表了吗?非要送我过来面见刘都督,俺也不能拒绝是不是,毕竟俺就在官府手下吃饭的,落了他们的面子那还了得。”这人见到熟人,立马觉得心中有些依靠,直接就说出了乡音。
吴平一琢磨也是,虽然这黄大高不是济州最有钱的,但是在他手下建筑队讨吃食的人不下一千,也当得上这济州的汉人代表了,而且是岛上唯一几个定居在上面的商人绝对担得起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之前听说选了三个人来,现在怎么就你一个了?”吴平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知道啊,那恒家商铺的恒老头,最近倒卖官府的平价米粮被抓到了,足足被罚了八千两,米铺还被没收充公了,活该。有了这般污点怎么还可能来啊!他也真是的,倒卖什么不好竟然倒卖到官府的头上了,真是够黑心,他也不想想当初自己逃荒的时候,饿的就剩一口气了,要不是那时官府人拿粮食给他吃,他早就饿死了。真是一头白眼狼,好在那些小老爷厉害,一来就整顿这些不法之事,揪出了这个大麻烦,不然让这种人进京,俺们这些人的老脸都要丢尽了。”黄大高颇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人要到是活该,以前李大人对这些事不细,让他钻了空子。现在还敢在王大人手下的那群小子们面前造次,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若不是都督一向宽容,只怕就不是罚些银子那么简单了、”吴平愤愤不平的说道,他现在的屁股可是坐在刘玉波之别,属于官僚体系内的人物,刘玉波利益的忠实维护者,这家伙将手伸到平价粮上面,在他看来已经可以去死了。
黄大高犹豫了一会,问道:“吴掌柜,这王大人到底是何人啊。我来北港之后,就经常听到那些百姓在议论,说若是王大人升任总理,这天底下就没有龌蹉事了,必是一个朗朗青天。”
吴平闻言一笑,他没想到底下的百姓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也怪的不他们,自己以前的想法也这般简单。这王玄奇虽然的确是一个清官一个好官,当他到底算不上一个有能力的官员,像他这般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升任总理,统属全台民事和政务,只怕除了那些愣头青的官员会开心外,其余的官员都要炸毛了。谁人不知这王玄奇常常给都督送密报啊,每次一送必然会倒霉一小部分人。
可就是这般台湾官场上下还是有一大部分人有些不好的记录,毕竟都督以商贸起家,自然是要大力推行商贸的,这台湾上上下下那个不要和商人打交道,吃饭喝酒收点小礼的事,私下终会发生一些,这些商人那一个不是变着法送,总会被被钻到空子,而且台湾的官员又不是圣贤,怎么可能不犯错?
不过好在他们也懂得分寸,这白花花的银子是绝对要不得的,这可是天大的事,一被抓到就要被革职查办的,台湾官员的俸禄又不低,又有权力,谁都不愿意去犯这等傻事。至于那些变着名目,送来的小礼小惠,只要不是太大他们还是敢收i的,毕竟他们的政绩也要靠这些商人,扫了脸面大家都难过。
吴平甚至有些恶意的猜想可能都督对于这些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毕竟涉及的人数太多了。不然为何王玄奇一直就停留在那个位子上,虽然级别是上去了,但是权力还是那么大。想来是都督也知道一旦真的任用了王玄奇只怕他手下的可用之人,顷刻间就要少掉一半。他确是不知,他这次猜对了,刘玉波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况,只要不过分他都闭着眼忍了,对他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他那里舍得在话数年的时间去重建一个行政体系。
吴平看向一旁的黄大高,笑道:“这王大人全名叫王玄奇,福建泉州人士,现在乃是全台廉政公署的长官,他这人为官清正.........”
吴平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听的黄大高连连点头,若不是顾及周围有人,只怕要鼓掌叫好起来,他由衷的称赞道:“这位王大人真是一个少有的好官。”
吴平见他还要向自己打听,急忙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白费口舌了。“黄掌柜,你继续说说另一个怎么回事?你别也犯事了。”
黄大海左顾右盼了一番见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凑过来轻声说道:“那能两个都犯事啊!这远大商行的李掌柜一向守法,不会做出这般事来的。”
“那他是怎么回事?”
黄大海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轻声道:“还不是女色惹的货,这里李掌柜早前去朝鲜购买漆器和高丽参,不想见到了一个朝鲜女子,听说这女子美的像花,嫩的出水,简直就是极品。然后他就走不动路了,花了一千两银子给他买了过来,日日沉溺与房事,连采购的事都交给手下去做了。”说着黄大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就为这事就把这等大事推了,真是不识好歹!”吴平恼怒道。
黄大高见吴平误会了,继续说道:“他那性子哪敢呢,只是他太贪恋美色了,启程前的最后一晚,想一次来个够,你也知道怎么济州不允许蓄养小妾,为了保证自己回本到方士手里买了一颗那种药,吴掌柜你也知道那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听说老李那晚上足足做了不下十五次,他那老身板那行啊,最后昏死过去,到现在还靠着一颗长白山的百年老参吊命。”
“荒唐!“吴平彻底的听不下去了,直接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