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残留着两段旧时的城墙,多有本地特色,楼成下车之后,找了个位置,拿出手机,从不同角度喀嚓拍了几张。
正当他要切换页面,发送图片时,坐后排的那两位女孩靠拢过来,带着恳求的笑容道:“帅哥,帅哥,能帮我们拍张照吗?先拍我们两个,再拍我们三个的。”
其中,穿着及踝棉裙的姑娘指向了黑t恤男子。
“好。”楼成沉静微笑,答应了下来。
这只是举手之劳。
接过短裤凉鞋女孩手里的数码相机,他稍作研究,退后两步,等待着对方摆好姿势。
喀嚓,喀嚓,喀嚓,楼成连按了几下,经过一番忙碌,顺利完成了两个姑娘的留影以及她们与黑t恤男子的合照。
“谢谢!”两位姑娘齐声喊道,拿回了数码相机,低下头,欣赏起先前的一张张照片,并招呼着黑t恤男子过来。
楼成没做停留,往古城门口行去,边走边将刚拍的景色发给了严喆珂:
“到徵云了,环境还不错。”
紧接着,他又用“窃笑”的表情道:
“刚有人找我给他们拍照,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啊!我拍的能看吗!”
发完,他搜索起“栗家银饰”的位置,一路直行,于第三个路口左拐,看到了那颇有时代感的招牌。
楼成没立刻入店,而是左顾右盼了一下,进了对面布置成茶铺模样的水吧,要了杯加冰的鸳鸯,坐到靠门位置,状似不经意地观察起“栗家银饰”。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目前还没见过的栗万全口中,不管问出什么来,他都不敢完全相信对方说的是真话,没有隐瞒,没有趁机夹带私货,而在别人没犯罪,没做坏事的前提下,他心里有着底线,不会用“兵”字诀去吓唬无辜者,去崩溃他们的精神,只好多打听,多准备,多做功课。
看了一阵,喝了口冰鸳鸯,楼成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有没有回复,回复是什么。
光芒亮起,对话框里安静地显示着他刚发的照片和消息,别无其他。
楼成默然了一下,旋即记起时差,心里莫名发空,又释然又自嘲地摇头笑了一声。
过了十几分钟,后排的两位姑娘逛到了这边,而黑t恤男子已没和她们在一起。
楼成又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了下,接着,缓缓起身,来到收银台买单,顺口压低声音问道:
“我看对面那银饰店很不错,他们家老板为人怎么样啊?”
收银妹子警惕地瞄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很是真诚,含糊着回答道:
“挺小气,挺不要脸的……”
她越说越小声,要不是楼成耳力出众,都听不清最后两个字了。
如此这般,他打听了一圈,在一半人不作答一半人好心提醒中,于心内初步勾勒出了栗万全的形象,然后才步入银饰店,一眼便瞧见了那有着鲜明三角眼的半百老板。
“买什么?”见楼成没管店员,向着自己走来,栗万全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
楼成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出了那把斗字诀酒壶的照片,伸到对方眼前,开门见山道:
“听说这东西是你这里出来的?”
“对啊。”栗万全精神一振,目绽光芒道,“你想买?还有的!”
“还有?”楼成诧异反问。
栗万全没做回答,小跑到另一处柜台,拖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好几把铭刻有“斗”字的紫金色酒壶。
“不是这种,没,没那种感觉,明白吗,那种感觉……”楼成斟酌着说道,没透露太多。
栗万全脸色微黑道:“那是我老爹做的,这是我做的……”
“那令尊还在做吗?”楼成追问道。
“他十年前就过世了,这样的酒壶只做了三把,我最早被人几十块骗了一把,没能卖上价……”栗万全撇了撇嘴道。
“三把?”楼成心中一动,愕然问道。
竟然不是只有自家师父手里的那一把!
这岂不是意味着别人也可能买到,意味着消息随时可能走漏?
听到他的问题,栗万全低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老爹当初是怎么做出这酒壶的?”
楼成眼睛微眯,盯着他,没有回答。
“你们这些外乡人,真不老实,前段时间都有两拨人来问过了!”栗万全语不惊人死不休,并用手比了个数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