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统率自己这乌合之众的将领,伏泉不由轻笑一声,果然一支jūn_duì 悍勇和羸弱,和将领敢不敢战还是有关的。自己这拼凑出来的千余乌合之众,竟然无一将领敢主动请缨,真是有些未战先怯的意思。
“云长!”
“末将在!”
“往蛮军去,尽服之!”
“将军稍待,羽去去便回!”
关羽听完伏泉命令,沉着一声,驾马直奔蛮人阵前而去。只闻得马蹄“踢嗒、踢嗒”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关羽便已到了蛮人军阵前。
“解良关云长在此,可有蛮将出阵应答?”关羽单骑在蛮人军阵大喝道,声音高昂,汉蛮两军几乎人人都能听见,他语气里的屠虎之威更是令人心中一怔。
蛮军阵营,无数蛮人惊恐看着对面的关羽,这些蛮兵在听到关羽自报名讳后,都是震惊不已。前番伏泉平定板楯蛮,手下大将里关羽、黄忠二人骁勇之名已经传遍板楯蛮,此刻听到关羽自报家门,纷纷相视左右,窃窃私语起来,无人敢出阵,毕竟能在战场上,连斩十余名蛮族勇士而不死的人,在他们板楯蛮内部也几乎很少有人能如此。
“走!”度康冷冷看了眼在战阵前耀武扬威的关羽,最终还是从口中吐出了这个字,话语里有那么一些寂寥,但更多的是不甘,他明白这次走了,下次他再想有今日这般的机会,肯定是没有了。
顷刻间,蛮人军阵便有千人左右离开阵营,但并没有出阵,而是退兵往营地方向走去,但并未进入营地,而是绕开营地位置,往巴西的方向而去。
度康带着这群失意的板楯蛮人离去,而剩下的人脸上除了有股同情怜悯之外,也就剩下一种雀喜之情,毕竟他们留下的不是心中本就是亲汉向汉的蛮人,就是一直保持中立,没有和度康同流合污的蛮人。此刻汉朝jūn_duì 明显可以掌握局势,对他们而言,这便是最好的投机赌博的结果,他们赌赢了,不用想度康那些人一样如丧家之犬一般遁逃,说不得汉朝人也会因他们这次的忠诚,而赐些赏赐而已。
汉军阵中,自从两军相遇,汉军兵将就不敢放松,深知己方兵力、战力都是弱势的汉军,眼神时刻盯着前方的板楯蛮人,此刻蛮人军阵的异常,当然是一个不落的映入汉军的眼中。
“君侯,退了,蛮兵退了近半,需派斥候跟探乎?”在伏泉身边的黄忠一眼看到板楯蛮人有近半任似乎退走,连忙向伏泉说道。他本来和关羽一起争功出阵降服蛮兵,可是现在被关羽抢了先,如何能让他忍受,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蛮人营地,此刻见蛮兵有人遁逃,当下他便提出跟踪那群蛮人,所以立即提议道。
伏泉看了眼此刻依旧在板楯蛮军阵的板楯蛮人,拒绝道:“今日驱赶叛汉蛮人便可,吾军兵少,不可轻举妄动,令板楯蛮人晓得吾军虚实。”
“诺!”黄忠行礼道,他并没有反驳伏泉的话,的确,现在即使蛮人走了近半,但他们的真实兵力依旧比汉军多,以汉军手上这乌合之众,还真是不能大意。
黄忠说完之后,伏泉想了想,又命令黄忠道:“派斥候于吾军四周巡视,觉不得令蛮人靠近吾军。”
“末将领命。”黄忠一声大喝应命,便转身往jūn_duì 里而去,召集斥候,四散巡查。他深知此时蛮人看不到汉军后阵兵马数量,不敢妄动,若是他们真的派人查到汉军不过是行诡计吓唬他们,说不得这些脑子相对简单的蛮人经受不住汉人的欺骗,当下又反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一阵兵器甲胄晃动的声音传来,对面的蛮人军阵突然动了,伏泉心中忽然一紧,虽然有部分板楯蛮兵离去,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退去的蛮兵是真退,还是绕行准备给予汉军一次致命袭击。
不过还好,看着对面的蛮人只出来数十人,而且个个穿着都与一般板楯蛮人不同,显然身份在板楯蛮里不低,并且蛮军也没有大肆出动,很显然这是板楯蛮人友好的善意表达。
龚苏带着一众板楯蛮渠帅,毕恭毕敬的走向关羽面前,看着骑在马上的关羽,众人连忙行礼道:“见过关司马!”关羽被朝廷任命为巴郡郡兵司马一职的事情,与伏泉被任命为巴郡太守一样,一起传到了板楯蛮族里,所以他们有此称呼。、
“哼!”关羽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里尽是不屑,扫视了众人一眼后,马下的众位板楯蛮渠帅皆是感到一股寒意,那是手染无数鲜血的万人敌的气息,顿时让他们犹如进了地狱,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关羽道:“今日吾大汉两万大军已至,伏太守现在阵后,派吾前来问诸位渠帅,此番为何聚兵于阆中县城外?”
虽然这次板楯蛮聚集的原因早就被秦宓写下书信,几番周折,送至伏泉手中,关羽也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但此时却依旧需要他们“装疯卖傻”一番。这是一种谈判的技巧,此刻除了龚苏这类死忠汉朝的渠帅,其他那些中立的渠帅多数都是投机分子,此刻就要刻意冷落一番他们,这样才能让他们摆出更加讨好的样子,占据谈判的主动。
马下的一众蛮人渠帅听到关羽所报汉jūn_rén 马,皆是一惊,暗道自己等人太大意了,未想这秦宓给他们玩了一个时间差的圈套。汉朝大军来是来了,但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随他而来,可能这秦宓是被伏泉提前派了出来出使板楯蛮,而伏泉则自己在后面统兵,心里面不由得佩服那秦宓的胆大,竟然无端端的搞了一个谎言,骗了他们如此之久。
再次望着那汉军兵卒之后,烟尘阵阵中,密布的旌旗飘动,此时的这些板楯蛮渠帅,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汉朝人的障眼法,此刻他们连派人详查汉军阵后到底有多少兵马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前番有秦宓出使板楯蛮大营的“狂言”,现在又有关羽单骑就前来叫阵的事情,这不是汉人有恃无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