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重的声音随着地面不住颤抖,从鄂县县城的西面不断的向四周传播,惊动了无数人,此时在鄂县西城守卫的兵卒还好,具体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脸惊愕而已,而在城内其他的地方的叛军不是依旧还在睡觉,就是被那奇怪的震动和声响弄得茫然无措,不知出了城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也不需要他们等待多久,城外早就蓄势待发的汉军将士很快便能让他们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望着那缓缓坍塌,直至下坠的城墙,此时已快至黎明时分,视野已经不怎么模糊,看着那城墙倒塌的过程却是十分清晰。伏泉倒是没怎么样,毕竟后世连那场震动全国的大地震他都看过不少近距离的视频,可他身后的那些板楯蛮兵却是眼露惊恐,不少人即使早就知道城墙地基被掏空,城墙之后会倒,此刻见了那场景也是身体颤抖不已,显然是被震惊住了。
只是,他们会震惊,有人可不会,伏泉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多时了,论起围城强攻,不是因为害怕兵马损失太多,他也不会害怕这鄂县的叛军,更何况现在城内的叛军早就没了他们赖以守城的坚城了,伏泉当然就更不会害怕他们了。
“铿!铿……”的一声长响,伏泉抽出了手中利剑,对着远处倒塌的城墙,眼神怒视大声喊道:“封侯拜相,当在此时,诸军听令,速下鄂县,杀!”说完,他用力往前一挥,手中握着的对着鄂县城池的长剑随着挥动也是凌空一斩,预示着战斗就此要打响了。
“杀!”
“杀!”
“杀!”
……
只听到汉军众将士发出一阵震耳的喝喊声,随后握紧手中利刃,以一种早就训练多时的战斗阵型,快速向着鄂县县城运动而去,他们发出的那凌乱而有力的脚步声似乎带有一种震碎天地的气势一般,黑压压的向着城池奔驰而去。
“破城便在今日,诸君随吾杀,敢有退缩不前者,斩!”关羽持刀喊道,他的部队是因为阵型安排的关系是跑在最前面的一支部队,此刻他正身先士卒直奔鄂县城头而去,身后兵卒再次齐齐爆喝一声,紧追不舍,毕竟主帅如此勇猛,他们这些兵卒怎么会怕死呢?
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城头,关羽眼中狰狞之色愈显,大有将那鄂县城夷为平地的骑士,毕竟现在他的部队离城墙最近,他的部队不出意外肯定是能先登入城的。如果这时候在城墙倒塌的时候,他的部队还不能破城,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而他此时的神情可以理解为一种激动的样子。
不过,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关羽那一脸红肉以一种极其异样的形态呈现在他脸上,人在激动时脸色都会产生一种异常的潮红,关羽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本来就是脸色红**人,此刻这番激动之下,更显得的鲜红,用后世的话说,把他的脸放到红绿灯上,完全可以当红灯来使用了,而他那已经留到胸口的长须,也是随着关羽那快速跑动,逆风飞行,颇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随着关羽向着鄂县西面的城墙凌厉冲去。
关羽所部之后,汉军四千兵卒,都举着手中的兵刃本能的向着城墙冲去,此时根本不必有任何指挥,谁都知道此刻没了城墙的保护的鄂县县城,就是个被扒光的娘们,谁他娘的都能上!
终归就是谁早上,谁晚上的问题,他们不上的话,后面自然有人接着上,从鄂县县城城楼下放眼看取,之间四千汉军将士如同无数条小溪一样汇聚到一处,刀锋直指城墙豁口,一场血战已然难免。
当然,说是说了这么多,其实在战场上也就是几刻钟的功夫,因为汉军事先是潜伏在鄂县县城外较远的位置,所以冲向城头的时间会花的比较多,这也给了那些惊疑不定的鄂县叛军有了知道事情真相的时间。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汉军攻城了,快跑!”
“守不了了,守不了了,逃!逃!”
……
最初,惊魂未定的西门叛军如见鬼似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大截空档,原先连绵的城墙就好像被神仙硬生生搬走一般,凭空的往地面下沉,露出了一个宽约数十尺的巨大豁口,而随着这城墙倒塌的是他们一些正好就在这一段的同袍们,永远的随着城墙倒塌而沉睡在那些巨石堆中了。
直到同时而来的汉军兵马攻城的阵势传来时,听着那响彻天空的叫喊声,还有远处藏在黑夜里的无数黑影,顿时惊慌不已。当场便有胆小者扔了手中兵器跑下城楼呼唤逃命,有一就有二,很快更多的兵卒开始逃命,没了城墙,他们还怎么守?在他们心里,此刻恐怕也就只有两个字而已,完了。
对他们而言,见识过汉军精锐的兵甲之后,自然知道一旦两军硬碰硬的交战,自家叛军取胜的几率能有多大。现在没有城墙的保护依托,他们根本抵挡不住汉军的凌厉攻势,不如早撤,寻个机会扮作百姓,逃命离去。这才有城内有不少叛军来回呼喊逃命的情景,城已守不住了,不逃还留着干嘛?
时光倒回,在城墙刚刚倒塌的时候,鄂县县城的县署里,原本大汉的一县府衙之地,早已因为叛军的占领和不加修葺变得比以前荒废了。不过,叛军可不会管这些,对于这些多数是从泥腿子爬起来的穷苦汉、蛮之人来说,即使这县署荒废,那也比他们以前住的破屋子强不是?
此刻鄂县叛军的渠帅正在卧室里假寐,与其他的叛军渠帅一样,这渠帅自从成了鄂县的首领后,便四处搜集财物,劫掠妇女,毕竟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了,如今一招得势,当然要好好享受了,这一点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夜里又在自己抢来的最钟爱的小妾身上颠鸾倒凤数回合,此刻的叛军首领还想着在这黎明时候再好好搂着这小妾身上好好休息一会,便被屋子不知为何的抖动所惊醒,从血与火成长的他凭着直觉就已经感觉到这事情十分不一般,直起身来目视城外。
他怀里的小妾自然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异常,怯生生的问道:“男君何故起身?可欲出府?”男君自然指的是那渠帅了,这小妾是那渠帅入城后抢来的鄂县一处豪强家的女儿,自然破懂礼仪,因为他握着自家一家人的性命,所以自从被他**后,这小妾也认命的侍奉这渠帅,此刻不知城外异常的她只以为这渠帅现在要出门,就欲起身服侍他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