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骑骑兵,仿佛是早就等着这支会断汉军粮道的叛军一样,令得叛军骑兵,皆是惶恐不已,纷纷看向自己的兵将,己方明显是中计了,现在必须要决定去路未来了。
其时,不少叛军将领心里都在犯嘀咕,有的恐怕连麾下兵卒都不如,完全不知如何应对,这是叛军此刻的真实写照。当然,不止是叛军,就是对面伏击的汉军,见了叛军似乎有叔万骑,也是有些担心,叛军真舍得下本钱,看这数量,劫粮食断粮道都用了起码两万骑兵,完全是疯了。
不过,就算叛军来了这么多人又如何,汉军同样也是早有准备,自然不怯,
“呜呜……呜呜呜……”
龙吟般的号角声漫天而来,震慑四野,愈来愈近,偏将军马腾率领本部两千骑,并安定卢水胡两万骑驰出平原,对着刚刚肆意砍杀汉军粮队的叛军冲锋而来。
“见鬼!卢水胡如何附汉?自吾等起事以来,其等两部相帮,今日如何举倾族之兵来此?”处于汉军最近的无戈太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汉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过,现在情势由不得他们犹豫什么,连忙对无戈好剑道:“兄长,事急矣,当何如?”
“速速迎击!”
“诺!”闻得此言,无戈太剑应了一声,便拔刀对左右道:“杀!”
“杀!”
“杀!”
“杀!”
……
两方骑兵很快便相撞,只是,叛军骑兵将本来就因为伏击粮队放下戒备,阵型四散,而且汉军攻势直如山洪肆虐,甫一接触,叛军骑兵就被汉军彻底冲散,与此同时,汉军也瞬间将尚未有准备的湟中羌人砍杀不少。
马腾一脸冷漠的冲锋在前,他自从去岁伏泉大败叛军后,也因功被朝廷封为偏将军,归于凉州刺史伏泉麾下,以讨伐叛军。今日这番战斗,却是汉军早就准备良久的请君入瓮的战事。
为此,他这个偏将军,带着本部骑兵和卢水胡派来作为汉军附庸的两万骑兵,可是一直在榆中县和勇士县中间,叛军耳目不能触及的偏僻地界,隐藏了不少日子。他们从汉军占据榆中县后,便一直潜伏,不敢暴露行迹,直到伏泉顿兵允吾城下,和韩遂相持时,这才接到命令出来,然后便在金城县和榆中县交汇处,静等叛军袭击。
这场战事从一开始便已落入汉军的计划之中,汉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阻挡身前之羌人,而后掉头四散猛击其他敌人,扬着厚重环首刀的汉军骑士,和叫嚣着卢水胡语,不断挥舞兵器的卢水胡人,肆意劈碎各处敌人,羌人叛军大意之下,失去了开局优势,纵然他们勇猛无疑,也阻挡不住同样有着勇猛胡人的汉军分毫。
而且,最让叛军想不到的是,现在最可怕的不是突然冲锋来的汉军,即使这些汉军是突然袭击,但毕竟双方都是骑兵,纵然开局不利,但且战且退,还不会损失太大,此时最令他们感到害怕的却是他们的内部。
“卢水人反了!”
“逃!快逃,中计也!”
……
无数正与汉军厮杀,或者正准备与汉军接战的叛军骑兵,猛然之间,异变突生,突然冷不丁便被身后或者身边的同伴砍杀。他们没有死在汉军的刀下,却死在了原本应该同生共死的同伴手下,当他们看向砍杀他们的同伴时,多数人都没有闭上眼,真是死不瞑目,显然到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是,事实已成,无数活着的叛军顿时更加惊慌,他们不知道在身旁还有没有敌人,前有强敌汉军,后有不知身份的内奸,使得根本不能相信任何人。
“伊健多,狗贼!”后方,无戈好剑闻得自己带来的卢水胡竟然也跟着阵前反水,当下就大骂卢水胡的的首领伊健多,他怎么也没想到,部族都在湟中的两千多卢水胡兵,竟然也敢反,他们难道不怕消息传出去,家人不保吗?
“将军!此地不详,军中不稳,当撤矣,迟则生变!”成公英眼见局势不利,而且以汉军这般设圈套的样子来看,还不知有什么后手,既然截断汉军后方粮道的战略目标不能实现,那就速速撤离,别再这里浪费兵力,否则,拖到汉军其他援军到来,那更麻烦。
“嗯!吹号!传令全军,撤!”无戈好剑毫不迟疑,成公英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韩遂对着年轻人的才气多加夸赞,况且他也不是不知兵的人,这种局势确实一旦抵抗不住汉军的第一次冲锋,那么对于防守的他们来说,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亡,当下便下令撤军。
随着撤兵的号角声一起,无数叛军如蒙大赦,这场战争虽然才刚进行不久,他们却是根本无心大战,毕竟到底有多少敌人都搞不清,到时候死也不知道死在水手里,还在这里坚持有什么用?
当然,叛军想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汉军见此是死死的咬住他们后尾,而叛军无心恋战,也没有给汉军有效反击,最终的结果不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