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了桌边,单手放在桌上,手指曲起,慢慢的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我们这里的保安今天身上有多少道伤,回头我会一样一样的呈报上去,另外你们应该不不清楚昨天为什么没能在公司里遇见我,我昨天应邀与省市里的各领导在环海dujiǎ里,能跟市里的领导说得上话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你们确定还要在我这里闹腾出点什么罪过来?回头我万一心情不好,一气之下再死咬着你们不放,让你们连最后一口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到时候究竟是谁更倒霉,还用得着我来说吗?”
恒成公司的老总直接愣住。
季暖道:“国内现在房产行业正值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政f的各项调控需要各大公司的配合,恒成公司虽然资金链足够强大,但却不懂得在这个行业里低调示人,站在你面前是政f要扶持的更懂事更听话的众多公司,而不仅仅是我们n集团一个,你们恒成这三年占着各方地皮不肯松手,上面早就对你们有意见了,现在这才哪到哪,最后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清楚。如今满地新贵,你们公司早就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放手,跟政f的人认个怂,或许还能保住你们公司的牌子,再晚一步,恐怕……”
国内的房产行业现在的确是龙蛇混杂,前几年虽然各方大势都起来了,但是后来又经历过大半年的楼市泡沫,许多人将手中的能抛售的全都抛售了出去,最后亏损严重,现在这个行业里各方大佬都想进来分一杯羹,能站得稳的或许还能站一阵子,但若是刚开始想来站住脚就想跟政f去抢肉吃,那就真的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恒成集团的老总完全没料到季暖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居然会说这些,而不是像他所以为的那样慌慌张张的又是叫保安又是喊人报警。
可偏偏这短短几句话足以让他松开一直抓在保安衣服上的手,犹豫了下,再看向季暖时,季暖仍然冷漠又淡然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要在这处凌乱的场合下逃走的意思。
恒成的老总又见她是一个人推开会客室的门进来的,除了最开始进来的那几个保安,她没有带任何一个人跟着她。
这么气定神闲,说明她应该是真的已经跟省市里的领导谈过什么了。
她一定知道些上面那些人的计划和打算,所以才会这么胸有成竹。
想到这里,恒成的老总再又狠狠的瞪了季暖一眼:“小姑娘,胆子很大啊。”
季暖微微一笑:“不敢,胆子大不大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能摸得清时势,现在这世道可不是耍狠就能取胜,你就算今天带着人把我这n集团拆了,你也得不到半点好处,想撒气,可以啊,不如使些力气把钱投到该投的地方去,而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失手的招标文件跟我们n对得干,跟我们做对倒是没什么,但是你可别忘了,站在我们身后的人就是你这条胳膊怎么也拧不过的大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两天去参加的展会,本来你们恒成集团也应该有名额,但是却临时被取消了名额,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恒成的老总脸色愈加的难看,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快成为上面人的弃子,完全已经清楚自己自顾不暇的状态了。
他要是真的在这里闹事的话,季暖要是真的跟上面的人有些关系,那别说他以前是混黑的,这个黑点就足以让他在海城混不下去,就是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能把他们公司压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