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季暖肩膀一直在颤抖,陈嫂不得不将柜门重新关上,但还小心的在中间夹了一块毛巾,好让柜门之间的缝隙大一些,免得季暖真的在里面闷坏了。
刚打过电话不出二十分钟,远在几十里开外she集团办公大厦的墨景深便已经驱车赶了回来。
进了卧室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被子枕头被扔到了地上,床头柜和旁边桌架上的一切东西也有大半都在地上,水撒了满地毯都是,几个佣人和陈嫂都围在柜门前,墨景深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衣柜的方向。
“墨先生,您可回来了,太太她醒了之后就谁都不认,还特别害怕的样子,我们喂她喝水吃饭她都不要,药和水也都打翻了,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后来就一个人躲进了柜子里,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出来……”佣人看见墨景深回来了,连忙转身求救似的看向他。
墨景深快步走到柜门边,打开柜门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昏迷不醒了很久的季暖终于可以自己坐起来,但此时此刻,她却像个无助懵懂的小孩子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惊恐万分,蜷缩在柜子里的一角,整个人都在颤抖。
“暖暖。”墨景深俯下身正要去将她抱出来,谁知季暖在听见有人又打开柜门来跟她说话时,更是吓的往柜子的角落里缩。
“季暖,是我。”墨景深也在秦司廷一再的提醒下而早有心理准备,可她现在这副样子,俨然根本不只是精神问题受到影响。
眼见她一直在躲,陈嫂在电话里也说她已经躲在柜子里快一个小时了怎么都不肯出来,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墨景深转头吩咐:“打电话叫秦医生过来。”
话落的同时,男人直接长臂伸进去,将几乎蜷缩成一团的季暖抱了出来,更在季暖吓的忙在他怀里挣扎低叫的时候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同时转身便将她放到了床上。
季暖慌忙的要从他怀里退出去,墨景深一边扯过陈嫂忙从地毯上捡起来的被子裹到她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上,一边将她按在怀里,安抚的用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别怕,这里是御园,什么危险都没有,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嗯?”
不知道是不是墨景深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让季暖有片刻的熟悉感,又或者是他的声音或者是哪的他一句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季暖从一开始的距离反抗挣扎再到渐渐在他怀里软了下来,墨景深低头看着她仍然苍白的小脸,抬起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心疼的说:“不管你现在究竟是在怕什么,但这里绝对不会有人伤害你,相信我,乖。”
季暖在他怀里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手死死的纂成拳,好半天才缩在他怀里,仿佛有些委屈似的哑着声音说:“御园是哪?”
墨景深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眼皮狠狠一跳,其他佣人都出去了,只有陈嫂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墨景深单手拖起季暖的下巴,看着她满是无措的眼神:“你不记得?”
季暖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拽住他衬衫的衣领,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才说:“我好像见过你,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不太相同,懵懂又自己好像很费解的表情让墨景深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秦医生接到电话后便匆匆赶来,赶到后看见的就是缩在墨景深怀里,除了允许墨景深靠近,其他人想要靠近就会吓的往他身后躲的季暖。
看见她这副样子,秦司廷不需上前便直接给出了定论:“这种病症在国内外的临床医学上有过数十例,头部蛛网膜下腔出的血在手术过后还会有一些残留,伤好之后会出现智力退化和狂躁不认识人的情况,但勉强还记得一些人和事,只是印象不清不楚,记忆混乱。这种问题不大,但是要等残留的血慢慢被脑部慢慢吸收之后才能逐渐恢复正常。至于她的吸收情况,如果配合药物治疗,少则一周,多则也不会超过半年,不用过于担心,这种绝对可以治好。”